“張逑,陸大賢者在此,我也就不跟你繞圈子了。
張箤說陸大賢者殺了燕王張狄,可有此事?”
這話剛說出口,楊渠就有點後悔了。
畢竟,聖人隨意殺個好人?基本上不可能。
十有八九是燕王張狄品行不端,言行舉止惹怒了陸鳴才引起此等禍事。
可張狄雖廢,好歹也是張箤胞弟,自己的親外孫,楊渠就此作罷也心有不甘,想要知道其中的來龍去脈。
正好陸鳴在此,不如開啟天窗說亮話,或許還能結下一份緣。
“我的暗衛確實有上報過此事,但我覺得可能性不大。”
“我——我有證據!”
張箤拖著半殘的身軀,氣懸若絲,手上拿著一塊留影石,硬撐著來到殿內。
想來,方才他也在後廳聽到了他們說的話。
“唉!”
楊渠搖搖頭,自家這孫兒已經痴魔了,連如此明顯的劣勢都看不出來,非得出來作死。
啪!
留影石的開關開啟,張箤與幾人在小院聊天的畫面自石體投影而出,縣令小跑進來,稟告燕王被刺一事……直到留影石自動關閉,哪有陸鳴的身影和聲音?
“唉,我的傻孫兒,聖人之像豈能受窺?你的留影石是無法留下路大賢者的身影的!”
楊渠眼中的失望之色已經到達了極致,自家這孫兒——估計是保不住了。
“看來,今日這證據——怕是沒有了。”
張逑此話一出,本就心涼了大半截的張箤如喪考批,心灰意冷。
“我有證據!”
聞言,張箤心中的復仇之心死灰復燃,可當他抬頭看到韓王時,又如同被潑了一盆冷水,瞬間驚醒過來。
韓王可是站在張榆那邊的,所謂“證據”,對自己肯定是百害無一利。
“哦?權兒,你有什麼證據?”
張逑眼中一亮,他對張箤還抱有一絲希望。
“五弟,你怎麼來了?”
張榆很是驚喜,自從上次自己被張權從敵人手上救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
張榆還以為張權已經死了。
“父皇請看。”
張權拿出一個留影石,拋向地面。
砰!
機關觸發,一幕幕慘絕人寰的畫面展示在幾人面前。
“你——你!!!”
饒是道心穩固的楊渠和見過屍山血海的張逑都看得於心不忍,心中一股無名怒火湧起。
概括起來就是姦淫擄掠,無惡不作。
“幾歲的小姑娘,你——你怎麼下得去手?”
楊渠感覺自己的世界觀都要崩塌了。
“像,真的太像了——跟我逝去的正妻一模一樣。”
張逑喃喃自語,看著畫面中衣不蔽體,屍首破碎的婦人,眼中滿是遺憾。
“大哥,我沒事,放心吧!
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的未婚妻犀語。”
張權興致勃勃,像是跟張榆介紹自己的寶貝一般,將身後羞怯的犀語推到幾人面前。
看著眼前的熟悉面孔,犀語明悟,對於所謂的“機緣”,她心中也有了些許定數。
“哈哈,弟妹真是人中之鳳啊!好啊!好啊!”
張榆不動聲色,似乎從沒見過犀語一般,只言自家弟弟命好,遇得良人。
……
天隕山山腳下。
張騫正愜意地躺在草地上享受著難得午後陽光,微品清茗,低嗅芬芳,好不愜意?
“誒!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幹嘛呢?”
一襲素衣的楊緋帶著一位中年精壯男子踱步走來。
“張騫世子?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這不是你能來的地方。”
精壯男子一步踏出,先天境九重的氣息噴湧而出,如同洶湧的海浪,頃刻間將張騫淹沒。
“哈哈哈!”
張騫手持長刀,氣息內斂,宛若定海一棒,任海浪洶湧,依舊雷打不動地站在原地。
“怎麼可能?”
楊淼瞪大眼睛,沉穩的臉龐上出現一副絲毫不符合氣質的震驚模樣。
張騫無聊地擦拭刀身,嘴角的笑意怎麼都止不住。
“怎麼不可能?你都能一年連破四境登堂入室,步入先天境九重,我怎麼不能兩年連破十境?”
“你已經超凡入聖,步入聖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