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沙一邊開車,一邊不懷好意地笑著說:“要不我給你親個項鍊出來?”
“哎呀,不理你了,你還有完沒完了?越來越壞了!”
他只笑不語,一會兒揉揉她的頭髮,一會兒刮刮她的鼻尖,就像在逗弄一隻貓咪。
不到幾分鐘,方語便沒了脾氣。
“老公,我們單位最近有個外出採訪。”
方語話說了一半,看了看齊沙面無波瀾,便接著往下說,“我現在身體也基本恢復好了,我想去!”
“什麼採訪?要去哪裡?去多久?有沒有危險?......”
齊沙連珠炮似的問了一串問題,方語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
“哎呀,以前也經常出去採訪的,我想盡快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年底要提幹評職稱的!我需要你的支援,好不好嘛?”
方語一撒嬌,齊沙果然就招架不住,“哈哈,那你要實在想去,就去吧,不過不要在外面過夜,當天去當天回,不然我和兒子會想你的。”
“我就知道,老公你最好了!”她說著在齊沙臉頰親了一口。
誰知道他得寸進尺,手指點著另一側臉頰道:“這邊還差一個!”
方語順從。
“你也是拖家帶口的人了,不管去哪,記得想著我們才行,別還以為自己是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知道了嗎?”
“哎呀,我知道了,你怎麼比媽還嘮叨?這不是還沒去呢嗎?”
“知道去哪採訪嗎?有沒有危險?”
“社裡還沒說具體去哪,反正肯定有人一起去的,你就放心吧!”
“如果需要,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真不用了,你在家照顧兒子,好不好?等我回來補償你!”
“呵呵!這還差不多!”
聽到最後一句話,齊沙才笑了,“懂事兒!”
齊沙這邊一鬆口,方語那邊就像脫了韁的野馬,許是天性愛自由,從懷孕到坐月子,這些時日著實把她憋壞了。
重新回到工作崗位,方語很快就適應了之前的快節奏,幾次躍躍欲試要求外出採訪,社裡考慮到她還在哺乳期,都拒絕了。
齊沙看著她變得又自信明朗起來,也不好意思再拖她的後腿兒,兩口子互相扶持,才能走得長久。
他上一世明明都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方逸晨出生後,自己變成了超級奶爸,家庭煮夫,而且還幹得不亦樂乎。
這天,方語又要外出採訪,出發前社裡說要保密,避免打草驚蛇,說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這就讓齊沙有些緊張,一天來眼皮子不停地跳動,心裡隱隱有些不安。
“哪有工作還帶著老公的?”
“我幫你們開車啊,順便提包、搬東西啊!”
“哎呀,我們又不是去打劫,就是個採訪,不許跟著我們!”
本來他想跟著方語一起去的,讓方語一陣嫌棄只好作罷。
方語和社裡另外一個師兄組隊出去採訪,到了地方才知道,這次的任務是要暗訪黑煤窯。
而她要和師兄喬裝深入黑煤窯進行拍照取證。
改革開放以後,許多小煤窯被私人承包了,但是相應地也爆出了很多傳聞。
有些私人煤窯,就是一些惡霸地痞承包的,還集結了一些社會閒散盲流在裡面挖煤。
礦上裝置簡陋,安全隱患頻發,因此也接到不少群眾舉報。
大體是說,黑煤窯裡的礦工,有些是被拐騙過去的智障人士,被當作礦奴在裡面沒日沒夜地挖煤,遭受著非人的待遇。
總之,黑煤窯裡藏汙納垢,更有甚者還是有人命案在身的逃犯,有些人死了也就一了百了。
有時候方語真還真是不像個女人,更像個女俠,這種驚險刺激的暗訪,反而更讓她興奮。
兩人遠遠地把車停在了山坳裡,喬裝打扮一番,就徒步來到了礦上。
別說,方語穿上一身粗布衣服褂子,臉上塗得灰頭土臉,回民的頭巾一戴還真像個鄉野村婦。
在這種黑煤窯的礦上,女人的出現一般讓人沒有那麼多戒心,更何況是一個看起來粗鄙沒有文化的農村婦女。
“大哥啊,俺來看俺男人,鐵柱!就那個有點傻的,胖胖的!”
鐵柱是提前安排進去的線人,身份和姓名也都是假的。
“鐵柱”是記者假扮的殘障人士,因為正常的工作沒有地方要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