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勝一臉震驚地望著主座上那個臉色陰冷的男子,驚怒交加地道:“蕭辰想殺我?”
“不!”計勝擺擺手道:“準確的說,是我莊舒想殺你。”
這一刻,大殿瞬間陷入了死寂之中,就連令狐楚都沒想到,莊舒居然敢這麼大膽,計勝好歹是一方王侯,他居然想殺計勝,這在白祁還在的情況下,無疑是自斷一臂的做法。
片刻失神之後,計勝轉頭又哈哈大笑起來:“莊舒,就憑你也敢殺我嗎,華州的確是有三十萬大軍,可這三十萬大軍之中,有接近二十萬是新兵蛋子,根本沒什麼戰鬥力,更別說,我計勝的兵馬本就在漫神州邊境,只要我一聲令下,我就可以轉投白祁。”
“你華州,當真擔得起這麼大的風險?”
“所以啊。”莊舒輕輕一拍桌案,冷冷道:“我從設宴邀請侯爺開始,就存了不讓侯爺離開永安的想法。”
話音落下,大殿之外早已守候在一旁的侍衛,頓時如潮水一般湧入了大殿。
“嗖嗖嗖!”
無數長刀出鞘,冰寒的刀鋒直指計勝。
“你……”計勝剛想發作,卻忽然感覺四肢都在此刻變得無力起來,腦袋也變得昏昏沉沉的。
望著桌上一乾二淨的酒杯,計勝滿臉憤怒地道:“杯子裡有毒?”
莊舒輕哼一聲道:“計勝侯爺的實力,我自然清楚,就是放在江湖上,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我不想讓手下計程車卒有過多損失,也不希望今日有什麼變故,所以就往酒裡下了點迷藥。”
說話間,失去反抗能力的計勝已經被侍衛五花大綁起來。
令狐楚臉色複雜的坐在一旁,一句話也沒說。
“無恥!”計勝憤怒咆哮:“無恥小兒,居然敢暗算爺爺,有本事放開爺爺,和我大戰三百回合啊。”
望著死到臨頭還在嘴硬的計勝,莊舒冷笑一聲道:“莽夫。”
堂下,令狐楚猶豫許久,還是開口說道:“莊舒,你當真要殺計勝,一旦殺了計勝,計勝手下的五萬士卒,可就成了脫韁的野馬,他們可不像之前青龍城和朱雀城計程車兵,他們都是跟隨計勝多年的忠心死士,若是計勝真死了,他們一定會瘋狂報復蕭辰,這對新建的華州來說,可不是一個好訊息。”
莊舒聞言,臉上卻沒有太多波動,而是喃喃自語道:“想我莊舒,一輩子鬱郁不得志,即便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可又有多少人知道我莊舒的名字,也罷,該是時候做點驚世駭俗的事情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令狐楚也明白,莊舒這是殺意已決了。但在永安,面對這種情況,令狐楚也只能選擇忍氣吞聲。
“莊舒,你不能殺我。”計勝瘋狂掙扎,卻被侍衛狠狠摁在了地上。
“別殺我,我認蕭辰為主還不行嗎?”死亡的恐懼,終於是讓這位不可一世的鬥戰侯低下了頭顱。
“我戰力無雙,可以為蕭辰開疆拓土,有了我,蕭辰想要贏白祁,會簡單很多。”
“莊舒,我手下的將士只聽我計勝的命令,只要我死了,他們一定會造反的。”
“求求你,放了我,我還不想死……”
說到最後,計勝已經沒了之前的張狂跋扈,只剩下充滿啜泣的哀求。
仰起頭,莊舒臉上露出一抹唏噓之色,喃喃道:“一次不忠,終生不用,我主大業剛起,容不得半點閃失。”
閉上眼,莊舒輕輕揮手道:“推出去,斬了!”
“不!”
“莊舒,你不能殺我。”
“啊,莊舒,我死也不會放過你。”
……
巨大的咆哮自殿外傳來,伴隨著一聲人頭落地的聲音,又很快戛然而止。
不時,侍衛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來到莊舒跟前,躬身道:“先生,叛逆已經伏誅。”
望著死了都還瞪大眼睛的計勝,莊舒擺擺手道:“將屍首丟到亂葬崗去。”
侍衛聞聲退下,殿內只剩下一臉驚魂未定的令狐楚。
大殿內,數口大鍋撲通撲通冒著熱氣,殿內肉香四溢,可此時的令狐楚早已沒了食慾,反而是望著那些金黃的肉食,就像是看到了計勝那顆人頭,頓時一種強烈的乾嘔感瞬間傳遍全身。
倒是莊舒像個沒事人一樣,做了個請的姿勢道:“王爺,這肉我可是千辛萬苦從山上獵來的,都是剛脫母乳的山羊羔子,肉質軟糯可口,王爺可要好好嘗一嘗。”
計勝的死還在眼前,令狐楚不敢賭莊舒這個瘋子還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