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州,永安。
這一日的永安很是熱鬧,因為西南三州的巡西王和鬥戰候計勝來了永安。
為了迎接二人,莊舒早在三日前就親自帶著一支百人的獵戶去了深山,雖然獵回來無數獵物,可莊舒最終只選擇了其中最好的幾隻留下。
大殿內,四五盆炭火將大殿映照得暖烘烘的,每一盆炭火上都放著一個大鍋,鍋內金黃的肉在烈火的烹煮下流出醇香的油脂,看得人食指大動。
莊舒親自策馬出城,將令狐楚和計勝迎進了大殿。
殿外,一排身著甲冑,體態魁梧的帶刀侍衛從大殿門口一直綿延向大門,氣勢雄渾。
大門緩緩開啟,計勝、令狐楚和莊舒三人邊笑邊往大殿走來。
“哈哈哈哈,莊舒先生可真是費心了,如此盛情款待我兄弟二人,實在是讓我等汗顏啊。”計勝一把摟住莊舒的肩膀,大笑著說道。
莊舒微微一笑,搖頭道:“現如今華州有如此盛況,多虧了兩位王爺,主上不在永安,莊舒只能擅作主張,請兩位王爺一聚,略表心意了。”
“欸,這話怎麼說的?”令狐楚擺手道:“那蕭辰可是我女婿,那和我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能說這兩家話?”
莊舒輕笑著點了點頭,來到殿內示意二人坐下。
端起一杯酒,莊舒朝著令狐楚微微躬身道:“莊舒之前不懂事,和王爺多有誤會,今日請王爺來,也是為了和王爺冰釋前嫌。”
令狐楚渾不在意地擺擺手:“欸,這些事情,本王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現如今這大敵當前,白祁才是我們最大的敵人,若是相互猜忌,豈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嗎?”
“王爺果然胸懷寬曠,莊舒佩服。”兩人對飲了一杯,莊舒又舉杯望向計勝道:“傳聞計侯爺的武力在軍中舉世無雙,三十年前就曾單獨上山,獵得猛虎一頭,現如今,王爺的實力恐怕更是深不可測,莊舒一介文人,可恨沒了縱橫沙場的機會,要不然一定要見識見識侯爺的風采啊。”
計勝被莊舒誇得有些飄飄然,嘿嘿笑道:“先生客氣了,咱們不過是一介莽夫,可真正厲害的,還是先生這般決勝千里之外的大才啊。”
放下酒杯,莊舒笑了笑沒有說話。
低頭沉思片刻,莊舒坐回主座之上,搖頭道:“話雖如此,可真要做到運籌帷幄,前提就是上下一心,王爺,前兩日我聽屬下說,兩位王爺,其實心裡壓根就不服我主,還擅自搶奪華州境內州郡的歸屬權,可有此事?”
計勝和令狐楚的笑意瞬間凝結,兩人對視一眼,皆是從莊舒話語中讀出了一抹不對勁的意味。
眯起眼睛,計勝望向莊舒道:“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擺擺手,莊舒道:“沒什麼意思,我只是想說,這華州只能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我主的聲音,二位王爺既然接下了聖旨,那就應該力所能及地為我主效命,若是發生什麼誤會,我怕上下都有意見。”
令狐楚眯著眼睛,露出一抹沉思之色,現在蕭辰畢竟是他女婿,所以他並沒急著開口。
倒是計勝有些不悅了,頓時憤怒道:“莊舒,你的意思是,還要老子效忠那乳臭未乾的娃娃?老子縱橫沙場的時候,他蕭辰還在吃奶呢,再者說,若不是我和令狐兄接旨,蕭辰手中的聖旨就是一張廢紙,華州能有今天,全靠我和令狐兄。”
“現在好了,成立了華州,老子不過是要幾個州郡,他蕭辰還不樂意了?”
莊舒眼睛一眯:“計侯爺,王爺現如今可是護國王爺,華州之主,還請你慎言。”
令狐楚面露難堪,一邊是自己女婿,一邊是共患難的兄弟,他一時間也不好表態,只能當起和事佬道:“好了,計勝老弟,你也少說兩句,我剛剛也思量了一下,咱們這番內鬥,那豈不是便宜了白祁?”
“令狐楚!”計勝望著令狐楚咆哮道:“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在打什麼花花心思,現如今你成了蕭辰的岳丈,自然是要給蕭辰說話,可我呢,我現在連個落腳點都沒有,華州那麼大,我現在不過是要幾個州郡而已,他們就已經敢蹬鼻子上臉了,若是他日等白祁敗亡之後呢,咱們沒了利用價值,他們是不是還想殺了我?”
莊舒一直低著頭,臉上不斷有陰翳之色閃過,卻是半句話也沒說。
計勝站起身繼續道:“反正今天也是把話說開了,那好,我計勝也就不藏著掖著了,現在華州的實力,就算沒有我計勝,他蕭辰也足以和白祁抗衡了,但華州的成立,也有我計勝幾分功勞,我要的也不多,讓蕭辰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