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道：“當然記得，我還記得，你小子才六七歲，就盯上了人家太尉府的千金，還生生給人抓到府上，把人家小姑娘嚇得痛哭流涕。”
“胡說！”施才瞪大眼睛：“那分明是你覺得那小女娃漂亮，我才讓人動手的。捆麻繩的時候，你手腳比我還利索呢。”
“那禮部尚書的姑娘呢，分明是你說她屁股大好生養。”
“可那時候我都已經被我爹揍了好幾頓，就是過過嘴癮，誰知道你小子一上來就朝人家背後打悶棍，蕭辰你小子手是真黑啊，那一棒子下去，人家姑娘打暈了不說，還差點丟了性命。要不是我老子不遠萬里從西域請了一個神醫，恐怕咱倆現在都在大牢裡蹲著呢。”
蕭辰哈哈笑著，仰頭靠在凳子上，喃喃道：“還是那時候好啊，闖了禍總有個韓風背鍋，我記得為了咱倆的事兒，他沒少被陛下責罰。”
施才接過話茬：“何止啊，當初那奪命三娘，還逼著他辭官隱退呢。活生生把咱們想成了混世的小霸王，說到底，咱們也沒給他惹多大的禍啊。”
“就是可惜，他沒被咱們京都的仇家打死，反而不明不白的死在了永安，那小子活了一個糊塗啊。”
提及韓風，蕭辰的臉色瞬間變了一下，一個個因他而死的人的面龐，如幻燈片一樣在他腦海閃過。
韓風、關赤、還有那些不知姓名的黑甲士卒……
蕭辰靠在椅背上，緊緊閉上雙眼，眼角卻已有淚水滑落。
“施才啊。”
“嗯？”
“要是這天下再不死人，那該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