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辰微微一愣，隨後重重點了點頭道：“自然是可以！”
“只是我想不明白，葉知初為什麼對我永安這麼執著？”
葉寒深吸一口氣道：“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講過的故事嗎？”
蕭辰思索片刻，忽然想到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葉寒給自己說的那個故事。
“所以，你說的那三個人，是你們的故事？”
葉寒點了點頭道：“當初我們三人一起長大，原本我們相依為命，關係很好，只是顛沛流離之後，大家各自的想法卻在不知不覺之中發生了變化。”
“我向往武道，追求和平，可葉知初卻跌入了權利的漩渦，無法自拔。”
“因為想法的差異，我們發生了許多次真吵，再後來，我便選擇了上悟道山清修。”
“可變故也就發生在了這一次。”
“我上悟道山的事情被明月發現了，明月告訴了葉知初，隨後他們二人便一路追到了永安。”
“可那會兒，正是黔國和魏國關係緊張的時候，身為魏國士卒的葉知初到來，頓時讓永安守衛以為這是黔國的探子，於是直接對葉知初發動了攻擊。”
“明月為了救葉知初，最終死在了箭雨的攻擊之下。”
“而等我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在葉知初看來，是我害死了明月，可看著他憤怒的目光，我卻不能告訴他，明月之所以死，都是因為他。”
聽完之後的蕭辰輕輕點頭道：“所以自那次之後，葉知初就對永安，乃至對魏國都恨之入骨。”
葉寒應了一聲道：“他對明月的感情是真的，所以才會執念這麼深。”
再度看了一眼倒在城牆前的葉知初，蕭辰眼中多了幾分敬佩，喃喃道：
“倒是一個痴情種子！”
……
白牆數十里外的一片山林之中，曹弛有些感慨地看了一眼重新陷入平靜的永安。
隨後輕輕擺了擺手道：“走吧！”
可剛轉身，曹弛卻看到了一個讓他有些意外的人。
“靈兒？你……”
山道之上，扎靈兒衣衫襤褸地一步步朝著曹弛走來。
望著有些詫異的曹弛，扎靈兒露出一個淒冷的笑容道：
“你要走了，也不打算帶著我一起走嗎？”
聽到這話的曹弛連忙解釋道：“我不打算再回西域了，不過，我原本是打算日後找人送你回西域的。”
扎靈兒慢慢走到曹弛跟前，輕輕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會回去的，今日我來，就是跟你道個別！”
看著眼前的女子，曹弛心中忽然閃過了一抹惻隱之心。
這次拉攏黔國，扎靈兒付出的代價可想而知。而自己……
“對不起！”情緒醞釀許久，曹弛也只憋出了這三個字。
“別說對不起！”扎靈兒忽然一把抱住了曹弛，沉聲問道：“曹弛，你愛過我嗎？”
聽到這話的曹弛愣了一下，他愛扎靈兒嗎？
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從接觸扎靈兒到現在，他的所作所為，其實都是為了有一天自己能東山再起。
可這麼殘酷的真相，這一次他卻是不忍再說出口。
但下一刻，胸口猛然傳來的劇痛，便直接將曹弛拉回了現實。
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扎靈兒，再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匕首，曹弛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扎靈兒臉上帶著悽美的笑意道：“你其實不用說，我也知道你沒愛過我，可曹弛你不知道的是，在那個充滿寒風的夜裡，我卻已經愛上了你。”
說到這裡，扎靈兒忽然不顧形象的大笑起來：“不愛我我可以等你，可傷害我，我就會讓你付出千倍百倍的代價！”
“曹弛，這是你應得的報應！”
說完這話，扎靈兒一把推開曹弛。
曹弛瞪大雙眼，雙手朝著虛空輕抓，卻什麼也沒抓到。
留給他人生的最後一幕，是湛藍的天空，碧綠的枝椏。
曹弛身旁，天蠶三老還沒從這一幕中回過神來，扎靈兒冷冷看了三人一眼道：
“我知道你們和曹弛關係斐然，不過我既然殺了曹弛，我就沒打算活著離開。”
“如果你們要動手的話，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回過神的三人對視了一眼，卻是一動沒動。
見此情形的扎靈兒哈哈大笑著轉身，一步步從山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