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皇宮,御花園。
自從白祁入主皇宮之後,御花園就成了白祁時常散心的地方。
御花園內栽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果樹木,哪怕是深冬時節,依然有傲骨梅花在枝頭綻放。
白祁站在雪地中,仰望著樹上的梅花,愣愣出神。
“將軍今日在朝堂之上的舉動,怕是引起了不少人的爭議。”
背後,陸冷雁的聲音緩緩傳來。
白祁沒有回頭,而是依舊望著頭頂的梅花,輕笑道:“爭議?他們不過是一群只會嚼舌根的腐儒罷了,管他們做什麼?”
“他們和我,就好像是春日裡綻放的柔嫩花朵和眼前的梅花一樣,我白祁就是要在最嚴酷的寒冬,綻放我應有的華彩。”
“將軍好氣魄。”陸冷雁微微一笑:“只是我不明白,將軍不去對付蕭辰,為什麼要轉頭去幫助夏國?”
白祁終於轉過頭,一臉詫異的望著陸冷雁道:“你不知道?”
陸冷雁笑而不語。
白祁輕聲道:“雖然我心裡始終看不起蕭辰,可不可否認的是,蕭辰崛起的速度,大大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如果強行去對付蕭辰,未免是兩敗俱傷的局面,更別說,他身後還有李洛這樣的盟友。”
“我詳細打聽過了,蕭辰這次崛起,其中很大一部分功勞,都跟李洛身旁的謀士季無雙脫不開干係,所以,我想要除掉蕭辰,最保險的辦法就是除掉李洛。”
“正好,夏國的這封求援信,給了我一個天大的機會,若是我能借此機會挫敗李洛,未來的蕭辰,自然也就不足為慮了。”
頓了頓,白祁喃喃道:“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這個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陸冷雁忽然笑道:“將軍可還記得,我給蕭辰的判詞?”
“潛龍九天,江山半壁。”白祁喃喃道:“他真的做到了。”
轉過頭,白祁忽然看向陸冷雁道:“所以,你之前去永安,也是因為這句判詞?”
黔國大軍圍攻永安之時,陸冷雁曾在永安出現,雖然陸冷雁此行極為隱秘,可白祁想要查出陸冷雁的蹤跡,也並不是一件難事。
陸冷雁聞言,不慌不忙地道:“我去永安,是勸蕭辰開啟城門去了。”
深深看了幾眼淡定從容的陸冷雁,白祁擺擺手道:“從你跟著我那一天起我就說過,你雖然在我帳下,但你有絕對的自由權,你想做什麼,做過什麼,我都可以不在乎,我現在關心的,是此行夏國,成敗如何?”
陸冷雁愣了一下,笑道:“將軍,你是知道的,我只會看人。”
“哦?”白祁搖頭笑道:“我倒是差點把你當成未卜先知的神仙了。”
忽然,白祁收起笑意正色道:“那你看看我,這一次,我會贏嗎?”
陸冷雁立在雪地之中,一身陰陽魚道袍給她增添了許多超然氣質,沉默許久,陸冷雁沉聲道:
“事在人為!”
……
永安城外,有一條小溪,名叫醉陽溪。
從早晨太陽昇起,到太陽落下,靜靜流淌的小溪幾乎完整地將天上的太陽刻印在了溪水中,醉陽溪也就因此得名。
深冬時節不見太陽,天上總是一副灰濛濛的樣子,小溪旁卻是多了一個墳包。
墳包沒有名字,甚至連塊碑都沒有,可即便如此,眼前的墳包還是被人翻了個稀爛,墳上的泥土灑落得到處都是,也就是吳良來得及時,要不然,恐怕是連墓中人的屍首都不得安寧。
望著眼前凌亂不堪的墳包,吳良身旁的侍衛躬身道:“統領,毀壞墓穴的狂徒應該還沒走遠,要不要我派人去追。”
深深看了墓穴兩眼,吳良輕輕擺了擺手道:“罷了,別追了,追到了又能如何呢?”
對於挖墳掘墓的人,其實不用想也知道,要麼是計勝手下的兵勇,要麼是那些死去人的家屬。
可不管是誰,抓到一個,其他人又當如何?難道他還能像莊舒一樣把這些再殺個乾淨嗎?
答案是否定的,莊舒好不容易才用性命換來的華州穩定,容不得他再去折騰了。
況且,現在的吳良已經接過了莊舒之前揹負的使命,一言一行都要三思而定,再不是之前我行我素的吳良了。
“你們去守著四周,不許讓任何人靠近。”
待到身旁的侍衛走遠,吳良這才輕輕伏在地上,將散落的泥土一塊塊重新撿回墳包,他的動作很是細膩,生怕錯落了一塊泥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