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魏國宣政殿,白祁正手握求援信,一臉冷漠地望著殿下群臣道:“夏國李洛造反,夏皇張亦云向天下求援,這件事,諸位大臣怎麼看?”
眾多大臣對視一眼,皆是將頭重重地埋了下去。
怎麼看?那是看都不敢看啊。群臣此刻心中都是嗟嘆,自從白祁執政以來,名義上有任何要事都會和群臣商議,可實際上朝堂卻是白祁的一言堂,別人的意見根本不重要,所謂朝會,不過是他白祁走個過場的形式罷了。
看到眾人不說話,白祁微微一笑道:“既然諸位都拿不定主意,那我倒是有個想法,我打算,出兵馳援夏國。”
這話一出,眾人臉上紛紛露出一抹不解之色。
“大將軍,這國內叛逆剛剛伏誅,黎民百姓還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此時再用兵,只會加重百姓徭役,出兵一事,還望將軍慎重。”
雖然知道做不了白祁的主,可有一些老臣還是選擇仗義執言。
“是啊將軍,再者邊境還有蕭辰作亂,黔國兵卒也還沒退出我魏國,此時插手別國事務,恐怕不妥。”
“窮兵黷武,向來都是取死之道啊。”
“將軍,我也覺得,為今之計,還是作壁上觀,坐收漁利為好。”
群臣一反常態紛紛諫言,很顯然對白祁出兵的舉措極不認同。
輕皺眉頭,白祁冷笑道:“我現在好像明白,之前陛下做事為什麼總是畏手畏腳了。”
白祁的聲音很輕,卻有濃濃的殺意在殿內迴盪。
殿內瞬間寂靜下來,仰望皇座旁如鋼槍一般挺直站立的白祁,群臣再度低下了頭顱。
休養生息,乃是現如今魏國最好的國策,可再好的主意,也沒有命重要啊。白祁可不比曹詢,違逆他的意思,真的會死。
一句話止住群臣的諫言,白祁冷笑道:
“既然諸位大臣都沒有意見,那此事就這麼定下了,本將軍決定,三日後開拔大軍馳援夏國,到時候,還希望諸位大臣,鼎力協助。”
朝會散去,群臣心事重重地走出大殿。雖然眉宇之間掛著一抹淡淡的不滿,可尚在皇宮之內,眾人又都不敢過多言語,只是相互心照不宣地給了幾個眼色,就急匆匆地走出了皇宮。
深夜,戶部尚書施倫府邸已經是漆黑一片,可穿過黝黑的院落,後院深處掩映在濃密樹林中的一間草屋卻是燈火通明。
草屋內,此時正坐著七八個衣著華貴的大人,但凡是上過朝的人,一眼就能認出來,眼前這些人,都是今日魏國朝堂之上的達官顯貴。
其中有魏國兵部尚書耿虛、刑部尚書白霍、還有年過古稀的丞相餘入海等等……幾乎所有魏國中堅大臣,都匯聚在了此地。
主座上,餘入海和施倫一左一右坐著,面色皆是無比沉重。
下方,兵部尚書耿虛怒不可遏地道:“現如今這白祁膽子是越來越大了,之前好歹還顧忌一下天下輿論,可現在,已經全然不顧外界看法,正式開始代行天子之事了。照這麼下去,距離他白祁稱帝,恐怕就不遠了。”
“是啊!”刑部尚書白霍附和道:“不光如此,那白祁還重武輕文,關鍵的決議,幾乎只和他手下的將軍們商議,到了殿上,很多事情根本不問咱們的意見,直接施行。”
“我是擔心,照這麼下去,咱們很快就會被白祁徹底拋棄,到時候,咱們的結局,恐怕不會比那些落難的百姓好過多少。”
耿虛聞言變得激動起來,望向主座上胖嘟嘟的施倫道:“施倫兄,當今朝堂之上,也就只有你對白祁還有些用處,可你應該清楚,白祁並非明主,咱們要想活命,還得另謀去處才是。”
施倫面露掙扎,為難道:“道理我都懂,可現如今除了白祁,咱們還能投奔誰呢?”
耿虛面露堅定道:“尚書大人怕是忘了,貴公子的好友蕭辰,此刻不已經在永安成立了一個華州嗎,而且,陛下也在蕭辰手中,投奔蕭辰,咱們也可以藉機迎回陛下啊。”
“蕭辰……”施倫臉上的難色更深,搖搖頭道:“若是旁人,我或許就答應諸位了,可這蕭辰,我算是從小看著他長大的,說句不好聽的,這孩子和犬子都算不上大才,將來也絕不是白祁的對手,投奔蕭辰,無異於自尋死路啊。”
眾人聞言,一時間也沉默了下來。
原本他們今日聚會在此,就是打算藉助施才和蕭辰的關係,遞上眾人的投誠信,再裡應外合,徹底擊潰白祁,可眼下施倫的話,又讓眾人泛起了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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