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留侯,帶著十幾個親兵在城中散步,突然被康居人圍攻了!”
衛兵深吸一口氣,重新組織語言。
“當真?!”
關羽站起身來,棗紅色的面龐,變成了重紅色,彷彿能夠滴血,寬大的手掌緊握成拳,指關節發白。
士兵被關羽面色通紅,一句話憋在喉嚨裡,吐不出來。
牙齒就像是焊死的鐵門,怎麼也打不開。
散步?
趙雲與徐庶對視一眼,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同樣的神情,回過頭替士兵解圍道:
“前面帶路,我們一起去看看!”
有了趙雲的解圍,士兵提著的心放了一下,激動不已地站在一旁,一個勁兒地點頭。
關羽跟在徐庶身後,隨著士兵一同離開。
眾人穿過幾條街道,在一條狹長的巷子前,看到了聚攏在一起的康居人。
他們被巡邏的漢兵攔在一旁,嘈雜聲此起彼伏,有聲討,有咒罵。
具體是什麼,徐庶等人也聽不明白,只知道曹操等人,在巷子深處還沒有走出來。
徐庶從康居人身旁走過,就像是沒有看見這些人一樣,徑直走到巷子裡。
負責巡邏的校尉,主動上前,向徐庶等人行禮後,說明情況:“軍師,將軍,這些康居人圍攻陳留侯,險些發生流血事件,幾個帶頭鬧事的人,已經被陳留侯處死了。”
“這些康居人,為什麼會失控?”徐庶目光掃過不遠處地面上的屍體。
走進巷子裡,眼前的一幕,讓他的心揪在一起。
兩旁計程車兵,一個個鼻青臉腫,滿臉憤恨,側著身子,給徐庶讓路。
不等校尉開口,曹操捧著一副傷痕累累甲冑走了出來,看得出來,他的臉上還有尚未乾涸的淚痕。
“這是鞠義的甲冑!”
曹操翻開甲冑某處,露出上面的字跡,他憤怒地看著外面被漢兵擋住的康居人。
站在一旁計程車兵,收起無聲的抽泣,擦掉眼角的淚,憤憤道:“這群該死的康居人,安息軍闖進城中,將他們當作奴隸和畜牲一般的欺侮,也不見他們拿著刀站出來。
現在,我大漢的軍隊秋毫不犯,請他們修補城池,還管飯吃,卻要在這兒受他們的鳥氣。
鞠將軍為了保護我們,下落不明,我們想要找到他,把他送回中原安葬,這些康居人還佔著將軍的甲冑不還,說是他們祖傳的。”
徐庶僵硬地站在原地,感覺到一股涼意鑽進自己的身體裡。
一團熊熊的火焰,在雙眸中燃燒著,鐵青著臉,言語沉重:“鞠將軍的屍身,可有找到?”
士兵搖搖頭,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淚水,再度流出來。
徐庶的目光,從曹操開始,一一掃過每個冀州兵的臉龐。
他們的臉上,全都有著同樣的疲憊和憤怒,徐庶能夠看到他們眼中的烈火,在剋制著,隱忍著。
目光落在曹操手裡的甲冑上,徐庶知道,鞠義只能有一座衣冠冢了。
這讓他心裡的話,到了嘴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子龍,雲長,誅殺逆賊!”
以徐庶漢中太守職位,面對兩位侯爵,這麼稱呼是不合禮數的。
但,這種情況下,沒有人會在乎這個細節。
趙雲、關羽也不是斤斤計較,小心眼兒的人。
徐庶聲音剛落,趙雲腰間佩劍已然出鞘,斬在了身後嘰嘰喳喳的康居人身上。
在他之後,關羽也不落後,同樣抽出佩劍,左右劈砍。
四周圍觀,罵罵咧咧的康居人
見到兩位帶頭的漢軍將領動手,還見血,一個個收起了囂張氣焰。
迅速與維持秩序的漢兵拉開距離,朝著身後跑去。
有離得近的,更是一口氣跑回了家中,將門窗緊閉。
“該死的漢人,他們不是說,只要好好修城, 就不會殺人嗎?”
“就不該開城放他們進來。”
“要是沒有我們的收留,他們早就被城外的風沙掩埋了。”
徐庶聽著人群中越來越亂的嘈雜聲,用不著翻譯,也知道是不好聽的話。
“誅殺反賊,一個不留!”他再一次下達命令。
身旁的校尉,指揮著在場的漢軍將士,追著逃命的康居人殺了過去。
幾個冀州兵,看著曹操,得到他的首肯後。
也拎著刀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