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凰點了點頭,道:“見過的。就是哥哥受傷那晚,我們在江姐姐院子裡陪福禎玩兒,他們班主也一直在一旁陪著的。他是個看上去很慈祥的大叔,對誰都很和氣。”
我皺了皺眉,很和氣慈祥並不能說明什麼,畢竟是當著客人的面。只不過江浸月明顯是陌上芳菲的招牌,難道這點面子都沒有?還有我記得她說過憐影並不是奴籍,而是自由身,只是看著她江浸月的面子,班主對憐影應該沒有多少約束作用吧,更談不上懲戒了。我苦思無果,只得安慰了鳳凰兩句,讓他們繼續去籌備明日的宴席了。
鄭初晴見孩子們走了,才又跟我道:“先生是懷疑憐影姑娘是因為失手了才被班主給打了?”
我說了一下我的困惑,鄭初晴思索了一會兒道:“憐影姑娘有“傾城”之色,也是陌上芳菲的臺柱之一,無論如何都沒道理打臉。”
我有些不以為然,也不知道到底憐影是出了什麼簍子,盛怒之下上來就是一巴掌也不是說不過去的……不過我卻忽然想起了第一次見憐影時的事,她得罪了肇郡的人,被人追上了門,我為此還和肇郡三虎幹了一架。可是那次卻只聽江浸月說拖到班主至,便能息事寧人。似乎與我今日所猜想的有些不同。江浸月似乎很信任她的班主,班主也沒道理不給第一臺柱面子重責第二臺柱,確實是有些不合理。
我正在思索,崔翊君從外面進來了,只行了禮卻什麼都沒說。我直接問道:“憐影怎麼樣了?”
崔翊君道:“看不出來,憐影姑娘一直扶著手腕,忍著疼痛。崔媽媽施了針之後她才好了一些。方才只讓我遞了針盒進去。”
我想著等會崔媽媽回來了再問也是一樣,崔翊君進不進去倒也無所謂。只不過我瞧她似乎沒有話再想說,你怎麼跟他們的馬車一起回來的,不跟我解釋一下麼?
我只稍稍露出猶豫之色,鄭初晴看了我一眼便當即找了個託詞起身出去了。我心中一動,果見崔翊君這才開口道:“老爺,我今天是在正元莊湯神醫處碰到的陌上芳菲的馬車。”
原來如此,她今天可能是去想探訪一下湯神醫,這人曾被一個使鄭家劍法的女子請去給天門派掌門呂嶽松療傷。這事不太合適跟鄭初晴解釋。她續道:“我瞧著眼熟就看了一會兒,胡伯從車上抱下來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送了進去。”
我“啊”了一聲,驚道:“是誰?”
“是憐影姑娘身邊的丫鬟,叫檀雲的。過了一會兒馬車就走了,江姑娘身邊的凌音姑娘沒有上車,守在那裡了。”
既然去找了湯神醫,為什麼憐影不在那裡療傷呢?還有就是……我看了崔翊君一眼,道:“那你怎麼上車了?”
這個問題似乎讓她有些為難,頗為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低聲說了:“因為昨天晚上那個古怪的女刺客……胡百臂在車上,我不敢偷偷跟著,便直接上去和江姑娘見禮。江姑娘沒多解釋什麼,就讓我上了車。她一路上只默默抹淚,什麼話都沒說。”
“噢?你懷疑是憐影?”我有些詫異的看著她,她沒有接話,來了個預設。我仔細思索了一會兒,便斬釘截鐵道:“不是她。你為什麼這麼想?”
崔翊君道:“刺客那身奇怪的偽裝,分明是為了掩藏身形。”她忽然面上有些微紅,“還有就是,不纏胸。憐影姑娘很是豐滿,纏胸對她來說根本遮掩不住,纏的太緊會呼吸急促,根本沒辦法比武搏鬥。”
我往她胸口瞟了一眼,她卻並未退縮,只是臉更紅了兩分。我噗嗤笑出了聲,道:“你怎麼知道的。”
她抬起眼神,正視我道:“這是教我崔家相骨之術的長輩告訴我的,女子若是過於豐滿,身體便容易失衡,不適合習武。”
這話說的我頓時一愣,但細細一想,竟覺有幾分道理。女人若是發育過後,胸臀過豐,身體重心便會有些偏差,身體負擔也會更重。人的胖瘦還可以控制,但發育卻難以避免。練體操、滑冰的姑娘便大多胸部平平。雖說這世上並不缺少天賦異稟之輩,但大方向上來看,總體趨勢就是如此。
只是話雖這麼說……我回過神來,上上下下掃了她數眼,忽然間想到一事,道:“你從前跟鄭家老太爺說鄭初晴根骨極佳,天賦極好,莫不是指這個……”說到這裡我頗有些忍俊不禁。
崔翊君卻有些羞惱:“老爺你胡說什麼,當初晴妹妹才不過十歲……”
我哈哈大笑:“如此說來,相骨我也會了,翊君你……”我裝模作樣的在她胸口掃了一眼,“……你習武天賦平平啊。”
“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