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運氣。我自從在這個世界醒來,就再也沒有畏懼過寒暑,此刻竟然逐漸感覺到了這個時節應有的寒意,一點一點的,沁入了我的心底。
鳳凰卻好像發覺到了什麼,她竟開始自行運氣,並輸入了我的體內。我裝不下去了,只能長長的嘆了口氣,並摟緊了她。鳳凰擔憂的道:“哥哥,你是不是……”
“不是。”我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道:“哥哥今晚給夏煙還有白妤姑娘療傷的時候,消耗有些過度了。嗯……早知道我就睡了白姑娘好了,這個還省力一些。”
鳳凰輕輕的錘了一下我的胸口,道:“可是我聽說……這個是不是也很辛苦的?”
“啊……”我敲了一下她的額頭,笑道:“你這又是聽那個說的,可得好好查查。這個辛不辛苦因人而異的,但也只是耗體力,又不耗內力。有些人快若奔馬、迅如疾風,體力也是不太耗的。”
鳳凰嘴巴里咕噥了兩句,含含糊糊的說的大致是以前的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估摸是還住在明鏡坊時,聽到坊中的婦人們嚼舌根了。她醒來之後,除了我最初的安撫和哄勸,我和她都很有默契的沒有再提從前的事。
我笑著問她:“明天咱們出了城,就不用這般躲在地洞裡當老鼠了,開不開心?”
鳳凰道:“開心啊。哥哥以前說的,“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是不是說的就是咱們這種情況?”
我啞然失笑:“怎麼,樊陽城不好麼,你這麼想出去飛?”
鳳凰道:“樊陽城好啊,我從小都在這裡長大的,可是現在這座城已經成了咱們的籠子啦,誰又願意當一隻籠中的鳥兒呢?只是……哥哥,我有一個問題,想了挺久的,一直沒有想明白。”
我頗有些詫異,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還有問題一直藏在心裡,不由的連忙追問她有什麼問題。鳳凰遲疑了一會兒,還是道:“咱們如今已經是通緝犯啦,那天告示上說咱們都是傀儡妖人,窩藏咱們的人也都是死罪。那江姐姐他們……為什麼敢收留我們?而且我怎麼覺得,江姐姐好像早有準備似的,那天崔姐姐翻臉動手,胡伯來的是不是太巧了一點?”
我暗暗吃驚,這孩子看著冒失又大膽,沒想到竟然這些東西都注意到了,還是說江浸月的可疑,已經明顯到連一個孩子都發覺了麼?我沉吟片刻,問道:“那你是怎麼想的,跟我說說。”
鳳凰猶豫道:“嗯,那我可就說了啊,說錯了哥哥可別笑我。我是懷疑……江姐姐是不是……喜歡你?”
我愣了片刻,隨即便笑出了聲。鳳凰頗有些羞惱,先是在我胸口錘了兩錘:“說了不準笑的!”隨後她嘴裡還嘀咕道:“我是覺得胡伯來那麼巧,肯定是她看在哥哥的面上,有心幫襯咱們,所以派了人盯著咱們的房間。”
孩子的想法就是這麼單純直接,竟也猜了個大概,嗯……就是動機偏差有些大了。我連忙斂了笑容,認真道:“你既然看出來了,那就不要胡說哦,尤其是不能和江小姐說這個。她和憐影不一樣,她性格含蓄內斂得多,你若戳破了她,反倒讓我和她都難堪。”
鳳凰的聲音中平添了幾分興奮:“啊,真的嗎!憐影姐姐也有說過江姐姐喜歡你,那她以後也會和咱們是一家人啦!我同意了!”
我頓時警覺了起來,敲了她一個爆慄,道:“在你成年以前,不准你在這些事上亂髮表意見!”
鳳凰捂著頭抱怨了幾句,又道:“可是我又覺得吧……江姐姐這麼漂亮這麼厲害的人,給咱家做小是不是有些虧了?”
她這句話裡頗有幾分憂心忡忡,把我給氣笑了:“再胡說八道,小心你屁股開花!老子難道還配不上她怎地?崔——”我一開口便發覺失言,後半截話便吞回了肚子裡。
但是鳳凰可能是聽懂了,崔翊君樣貌雖然比江浸月差一些,但出身卻和她有云泥之別,這樣的人都在咱家裡當小妾,江浸月又有什麼了不得了?她點頭如搗蒜,道:“說的也是,哥哥最厲害了!”
我想著即便是討論這樣的八卦,也比我和她回憶明鏡坊的歲月來的愉快,便索性轉了策略,道:“也不好說,人和人是不一樣的,或許有的女人就是想做大不願意做小,這也說不準了。咱們到時候到了陌上芳菲,那可就是寄人籬下了,陌上芳菲可不是江小姐一個說了算的地方。就算江小姐喜歡哥哥,可畢竟無名也無分,只能當她是一個好朋友罷了。”
“你到時候也要乖一點,以後就把江小姐當自己姐姐好啦,可別跟在家裡似的驕縱任性。江小姐無論說你什麼,都不許你頂撞她。她讓你做的事,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