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時都把眼睛放在鳳凰身上。
“老……爺?”夏煙彷彿此刻才回過神來,眼裡的神采閃閃發光,“我……奴婢……不是在做夢?”
我索性放下心來,全心應對眼前的女孩兒。我抱起她,又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夏煙頓時臉上又多了幾分血色,眼睛睜的大大的,不過片刻便已經溼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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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有云:患難見真情。我當然知道,夏煙是喜歡我的,這也是我一直篤信自己有主角光環和王霸之氣的明證。因為我並沒覺得我待她有什麼特別之處,只不過當她是家中一個大一點的女孩子罷了。她溫順乖覺,也從來不讓我操心,家裡兩個真正的小孩子她也一直照顧的很好,我平日更無一言責怪於她。
我之所以說過等她年歲大一些放她出去嫁人,不過也只是按我的理解普通丫鬟的尋常歸宿罷了。她雖不如家中其他女子那般容姿出眾,但也不過是因為年紀偏小,身段容貌尚未完全長開罷了。我兩世為人,心理年齡偏大,對這樣青澀的、剛剛脫離幼女範圍的女孩兒著實是興趣不大,也不會覺得這樣的孩子能和我有什麼共同語言。所以出於充分尊重婦女的意願,我確實更傾向於等她至少過了十八歲又甚至是二十歲,或者說等鳳凰再大一些之後再放她出去組織屬於她自己的家庭。至少我沒想過要娶她,又何必強留人家為妾為婢。
不過很顯然也很遺憾,在“尊重婦女意願”這個問題上,我和她有著符合當前這個時代的巨大觀念鴻溝。對於她來說,我給她的尊重和重視,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預計和期待。而她要的,說來說去,也不過只是“留下”二字而已。這樣的簡單純粹讓我既感動也覺得愧疚。
如今家逢大難,我周邊的每個人都在其中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我雖糾結難過於看錯了崔翊君,但仍舊慶幸沒有看錯其他人。比如,這個現在正在我懷中抹淚的柔弱女孩兒。夏煙在我的懷裡激動哭泣,我柔聲安撫了許久,她才漸漸止住了眼淚。這個萬惡的時代,對於一個有些家底的男人來說,處理這樣的男女關係並不用背上任何的道德負擔——雖然現在家底我也沒了,雖然她來到我家的時間往長了說也不過只有幾個月,但我仍舊確信,這個女孩兒不會棄我而去。
所以我也很明確的跟她許諾:“以後無論咱們還有沒有家,只要你想,你都可以一直待在我身邊。我若死得早了,自然有我的後嗣奉養你終身。我若沒後嗣,鳳凰也會代我養你到老。你我百年之後……”
“老爺,老爺不要再說了!”夏煙慌忙的捂住我的嘴,眼睛裡又有淚光閃動,“奴婢明白您的心意了!您說了太多不吉利的東西了,老爺自然會多子多福,長命百歲的。等奴婢傷好了,一定去菩薩面前為老爺祈福許願……”
“沒事。”我不以為然,作為一個信仰科學和共產主義的無產階級,我自然對這些神佛或者封建迷信的東西不感興趣,“我不信這些東西,不過你想信也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