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我不但無話可說,還要佩服你是女中豪傑,心智過人。可你和不該借我的手去對付李老實,我怎麼跟我家神醫大人交差?”
魏氏道:“這事大不了我們不告訴官府也就罷了,你又為何要這般惡語中傷我肚子的孩子是野種!你自己跟了神醫大人那麼久,也不見你有個一男半女的,所以你才嫉妒我有了身子!你這隻惡毒的、不下蛋的老母雞!我咒你這輩子都懷不上身子!過了二十就會被人掃地出門!”
“閉嘴!”魏氏後面還有許多汙言穢語,被盧掌櫃一聲給喝斷了,他似乎也在竭力平抑住急促的呼吸,過了好半晌才道:“你怎麼還不走?一定要逼我動手麼?魏氏我不會交給你的,即便是要處置她,那也是我的事,輪不到正元莊的人動手。”
琴姑娘哼了一聲,道:“盧掌櫃,你猜這大半夜的,我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盧掌櫃莫名其妙,道:“不是你給了魏氏凝香丸,所以才上門來找麻煩的麼?”
琴姑娘道:“不是。我原本根本沒想過驚動你們兩口子,我只是來找李老實的。”
盧掌櫃道:“李老實和他師妹早就離開了這裡,不是你說循著香味,他們去過正元莊附近的林子裡麼?嗯?難道說……”
琴姑娘又輕笑了起來,道:“是啊,我其實就是循著香味追到這裡來的。可是你也知道,我自幼眼神便不太好,香味是找到了,卻始終沒看到人。”
“什麼?”盧掌櫃頓時驚惶了起來,“你的意思是……”
我嘆了口氣,暗道原來如此,也知道這出戏終於要輪到我上場了。我抱起仍舊未醒的鳳凰,提起身法,輕飄飄的從屋頂上一躍而下,腳不沾地的撞開盧掌櫃的房門進了屋子。
我看了一眼在我懷裡已被驚醒正揉著眼睛的鳳凰,又看了一眼屋內的眾人,笑著和一身夜行衣的琴姑娘打了個招呼:“陳姑娘,李某謝謝你,也謝謝神醫大人了。請問姑娘,這凝香丸可有祛除之法?”
琴姑娘赫然就是正元莊那個有些近視的姓陳的姑娘,湯神醫叫她“曉琴”的那個,她還曾在陌上芳菲義演的前一個晚上親自上門送了藥給我。她看到我很顯然並不意外,只是點了點頭道:“自然是有辦法的。原來你是藏在屋頂上,藏得比我還久一些。”
盧掌櫃驚愕過後,倒也乾脆,當即便噗通直接跪在了我面前,叩首道:“小人沒管好魏氏,還請先生責罰小人。”
我搖了搖頭,示意他起來,他卻不肯。我道:“我沒覺得你有做錯什麼,你起來吧。”
盧掌櫃叩首道:“魏氏做錯了事,便是小人做錯了事,小人甘願受罰。只求先生看在她有身孕的份上,放她一馬,小人願代她受罰。”
“當家的!”魏氏先前看著我進來,雖然也很驚懼,但一臉倔強的並沒有下跪求饒,此刻卻也跪在了盧掌櫃身旁,眼淚汪汪的抱住了盧掌櫃的胳膊。
鳳凰有些不解,小聲問我這是怎麼了,我示意她安靜不要說話。我冷眼看著魏氏,道:“盧掌櫃,你只有一條命,怎麼代魏氏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