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勸說鳳凰聽我的話。當然了,也可能是因為她根本不認識肇郡的人。她見我看她,卻居然給我丟了個眼色,讓我微微吃了一驚。我也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便朝她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繼續陪著鳳凰吃飯。
過了一會兒,崔翊君回來了,身後跟著的卻不是穆掌櫃。那人臉龐圓潤,長身如玉,面含淡笑,進來便朝我一禮道:“先生可是沒吃好?還打什麼包,我這便再讓人做一桌席面直接送到光德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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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我剛才暗暗唸叨過的盧文灼。
我連忙起身還禮,道:“原來盧兄一直都在,怎麼不過來一起喝上一杯?”
盧文灼笑道:“盧某倒是沒想到今個差點又能看一回半城先生大戰肇郡三虎,早知道便該先一道陪著先生喝酒的。”我聽得一愣,他卻忽然湊近我小聲道,“先生若是那天約戰肇郡,切記得把地點安排在我望山樓,盧某願將抽水的二成送與先生作為賀禮。”
我臉都黑了,今天崔翊君還跟我解釋盧文灼人才出眾,不應該是挑撥慫恿他人爭鬥之人。我剛還想著我若和宮裝貴婦和肇郡李家那波人若是起了衝突,盧文灼作為主家若在肯定能得以緩頰,沒想到他竟說出這麼一番話來。我嘿然道:“這麼說來,盧兄一直都在樓裡咯?”
盧文灼道:“對啊。只不過盧某陪著客人還在更高的樓層,是以等我趕過來湊熱鬧時,先生這邊已經散了。”
我原本暗自生怒,但聽了這句話卻忽然一個激靈——宮裝貴婦是宮裡來的貴人,盧文灼之前還眼巴巴的給那個小貴人跑腿作陪,如今正主在樓裡他卻陪的是別的客人,這是為何?莫非他陪的是比宮裝貴婦更尊貴的客人?可是你陪了就陪了,跟我一個平民炫耀什麼呢?玩凡爾賽呢?
盧文灼見我遲疑,眼神一閃,笑道:“先生應該今個是頭一次來望山樓吧,盧某既是東道,本當相陪。無奈今日被耽擱了,好在來的還不算晚。”他瞅了一眼還在規規矩矩吃飯鳳凰,“先生若是不怪罪盧某失禮,就讓盧某來好好給先生介紹介紹這樓。”
我有些驚疑不定,道:“盧兄對所有頭一次來望山樓的客人都這般客氣麼?”
盧文灼笑道:“當然不是。先生對我有恩,盧某原本早該親自上門相謝,無奈平日瑣事太多……”
“啊?”這話說的我更是摸不著頭腦,“我和盧兄不過數面之緣,恩從何來?”
盧文灼收了笑容,肅然拱手道:“先生當日在八角巷驚天長嘯,喝退傀儡群妖,活人無數……”
崔翊君忽然插嘴道:“老爺莫不是忘了,當時妾身正帶著小主子離去,文灼兄也在呢。”
我頓時恍然,那日既退了傀儡,救了那個公鴨嗓和崔翊君,自然也救了同樣陪護在一旁的盧文灼。我撓了撓頭道:“李某當日主要是為了退傀儡,倒也沒想那麼多。”
盧文灼卻很認真道:“自傀儡重新現世以來,樊陽和將軍府均深受其害。盧某原本也是將信將疑,直到那天親眼見了那些妖人。後來事情的處理雖然有些波折,但盧某……”他忽然朝我深深一躬,“深謝先生活命大恩!”
我連忙扶起他客套了數句。他也沒再囉嗦,換了臉色,開始滿面春風給我介紹起望山樓來。盧文灼先是從這樓的歷史開始說起,望山樓原本並非盧家人所有,後來因為一些緣故,這樓主人就把樓轉讓給了盧家。盧文灼口齒甚佳,聽他說話頗有娓娓道來之感。眼下他便和我站在窗戶邊上,正在給我講這樁因緣。
“……一樓正中這擂臺,平日裡時常會有一些江湖成名人物在此約戰,約戰雙方一般都不會有血海深仇,或是慕名挑戰,或只是解決一些不重的樑子。最開始的時候,是峨眉一位成名的長老,人稱“聖積晚鐘”的羅濁客羅長老,約戰我盧家的一位長輩。我盧家長輩應了挑戰但不願意遠離家鄉,便要求把地點訂樊陽的這間酒樓,說是比武之後還可以和對方就地一起喝上一盅。此事傳開之後,萬沒想到引來江湖酒客無數提前來到樊陽,一直到約戰當天,望山樓都被各種酒客坐得滿滿的。”
“這兩位高手原本只有那位峨眉羅長老在江湖上有些名氣,我盧家這位長輩一向低調,江湖上鮮聞其名。很多人都不明白羅長老為何要約戰與他,不少人便猜測,莫不是這羅長老想挑戰盧家,便從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前輩開始?等到比武當天,更是萬人空巷。連望山樓外的巷子,都被圍觀的人群堵得嚴嚴實實的。”
“比武的過程也是十分的精彩,倒也不負那麼多人慕名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