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在除我之外的其他的口中。當我看清楚來人的面孔時,這份恍惚便變成了深深的警惕。眼前這個人年輕清秀,左手攜著一口黑色外觀的佩劍,離我大約七八丈就站在一處巷口,正笑盈盈的望著我。
“又看到你,我很失望啊,方兄弟。”我盯著他完好無損的左臂,著實是有些毛骨悚然。
方進朝我恭敬的行了一禮,道:“先生最近安好?”
我抿著嘴沒有回答他。
方進又笑道:“先生老盯著我的左臂做什麼,很驚訝麼?”
“談不上吧。”我側過頭去,看了一眼靜靜站在舊宅門口的那個頭髮花白的男人,對這些能顛覆我世界觀的事情再也不會覺得奇怪——我方才已經重新檢查過他,其他傀儡尚有活人的呼吸,只有他沒有——他面色蒼白臉型消瘦,彷彿剛從土裡挖出來似的。“林驍的屍體是我親手埋的,如今都能站在我家門口,你再長一條胳膊又有什麼好驚訝的?”
“那既然如此。”方進的嘴角微微上翹,笑得雲淡風輕,“先生為什麼還要問左二姑娘為什麼呢?這難道還能比死者復生、斷肢重生更讓人吃驚麼?”
“我只是單純的好奇罷了。”我看了一眼沉默的左二,手上的勁力又加了兩分,左二痛苦的呻吟了一聲,“比如,已經成為傀儡師的二妹妹,我還能不能這樣輕易的殺死她?”
“哦。”方進面上一絲波動都沒有,彷彿這件事與他無關,“先生儘管試試好了。下面還有明鏡坊這五家二十五口人都等著你試呢。”
“那你呢?能不能讓我也試一試?”
“好啊。先生有此雅興,方某怎能不奉陪?”方進張開了雙手,笑得得意萬分,“只是先生現在確定自己還有能力做到麼?”
我冷冷的看著他,又看了一眼自己被血染透的左手,忽然道:“其實剛才二妹妹的戲還是很精彩的,雖然破綻多,但你們已經達到效果了,不是麼?”
方進笑道:“怎麼說?”
我苦笑道:“你們利用的就是我找到活著的二妹妹時,心裡出現的那份僥倖之喜。還利用了我一個壞習慣,仗著右手刀槍不入,下意識的會用手直接去接白刃。二妹妹的匕首還左右各準備了一把,真真是算無遺策。”
方進笑而不語。
我續道:“你們的目標就是弄傷我的左手,對麼?這樣我就沒有辦法左手持自己的劍右手接對方的劍了。還有就是——”我抬起左手看了一眼,一滴鮮血滲過包紮的布條,滴入了塵埃,“匕首上有毒,這毒是什麼效果?”
方進哈哈大笑:“先生勿要擔心,這也不是什麼毒,只不過是水蛭的唾液而已,能夠讓血液難以凝固罷了。”他緩緩的拔出手中的佩劍,笑容也逐漸斂去,“先生,你拖了這麼久的時間,不知道現在感覺力氣回覆一些了還是流失的更快了?”
我嘆了口氣,我左手既然受創,血液的流失速度更是超出了預期,劇鬥之下只怕還會更快。方進內外兼修,武功相當不錯,我眼下回復的力氣只怕也根本不足以擊殺他,一旦拖入持久戰我則必敗無疑。
我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被我掐在手中的左二,她表情淡淡的,眼神裡是也是毫無波瀾。自從方進出現之後,她再也沒有說過話,我不確定她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功力消耗過大的緣故,我也察覺不到那種熟悉的古怪氣息。但無論如何,此刻我都沒有多餘的功力耗費在她身上了。
我一甩手,把她扔進了舊宅門口的傀儡人群。果然,傀儡們仍舊無知無覺,沒有一個嘗試攻擊她。她一聲不吭,從容不迫的站在人群之中,安靜的、淡定的、面無表情的望著我,彷彿她一直都是這人群中的一員似的。
我心中一陣緊縮,方才對她的滔天恨意也退卻得一點不剩:她分明也是一個受害者。只是不知道,她之前還能跟我演戲,跟我談笑,我還有沒有辦法有沒有機會真正的救回她?
我拔出腰間的紅妝劍,朝著方進輕蔑一哼:“方兄弟,我記得你先前和我比武似有不少保留,今日就讓我好好見識一下你的萊山派高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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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劍杵地,微微有些喘息,左手仍舊時不時有血滴下來,看來是還沒有止住。方進站在我身前數米處,好整以暇的看著我笑道:“先生,你還好不?”那副模樣彷彿就像是我的好友,在跟我進行一場不傷和氣的切磋。
方進的劍法仍舊犀利且沉重,我接的著實是有些勉強,但他仍舊並沒有使出他師門的無影劍絕招。我皺了皺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