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被江姐姐斥責不許胡說,莫要打擾公子。”
文煉還沒說完,便聽到夏煙噗嗤一聲,然後又慌忙捂上了自己的嘴巴。我一愣,頓時便有些臉熱,心中暗暗後悔,不應該勉強陪孩子們練功,就該自己直接去休息。
我板了臉,橫了文煉和夏煙各一眼,然後輕咳一聲,問夏煙自己是否儀容齊整,夏煙拿了帕子給我擦了把臉。我道:“你們怎麼讓二位小姐坐在外面院子?不請她們到我書房奉茶?”
夏煙搖頭道:“江小姐不肯,說是喜歡院中敞亮。小姐也就由著她們了,兩位媽媽也均在外面侍奉茶水。”
我有些奇怪道:“你是鳳凰的丫鬟,為什麼不出去陪著她,讓楊媽媽進來守著文煉……”
夏煙卻不言語了,只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瞅著她眼裡的關切,突然了悟她是在擔心我。昨日我我為白日噩夢所擾,眼下我又是白日酣睡,她怕我又陷入夢魘中了。這兩日事情頗多,上一個噩夢竟然只是昨天的事,而上一個晚上卻如同一個清醒的夢魘。
外面傳來大小女孩子們的銀鈴般的嬉笑聲,我嘆了口氣站了起來,道:“我沒事,不用擔心。夏煙同我一起出去。文煉先不要練功了,去看看書練練字吧,我讓楊媽媽進來陪你。”文煉笑意依舊有些收不住,但也乖乖的點頭應了。
我推開門,只見三個姑娘圍著院中的桌子坐著,也不知道方才講了什麼笑話,鳳凰笑眼彎彎的,江浸月和憐影都是掩嘴而笑。江浸月的丫鬟凌音和楊媽媽站在一邊候著,崔媽媽則不見蹤影。諸人但見我房門開,便數雙美目一同望了過來,鳳凰反應最快,大聲喊道:“哥哥,你終於醒啦!”
我一想著她們都在外面伴著我的呼嚕聲在聊天,又看著她們均是一臉好笑,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笑我——我頓覺十分的尷尬,只好勉強拱了拱手笑道:“貴客來訪,未能遠迎,恕罪恕罪!”
江浸月也急急站起還禮道:“公子辛苦,是我等打擾了。”憐影斂了笑容慢吞吞的也跟著起身行禮。凌音則一直低著頭。
憐影輕哼一聲,笑道:“兩家就在隔壁,有甚麼遠不遠迎的……”江浸月聞言側身瞟了她一眼。
我卻笑道:“陌上芳菲的貴客要來,李某就算搬個梯子去牆上迎一迎也是應該的……”憐影面色微變,恨恨的白了我一眼,我裝作沒看到。鳳凰嘻嘻笑道:“哥哥翻牆哪裡用得著梯子……”
江浸月也笑道:“可不是麼,公子頭一次翻牆來陌上芳菲,大晚上的不但沒帶梯子,還直接扛著一個大美人兒……”
我想起前事,也不過十數天前而已。我帶著兩個孩子蝸居於這宅院之中,只求安穩度日秘避風浪,卻總覺樹欲靜而風不止,世事難靖。我人困坐於此,卻不知身遭有多少江湖風波和鬼蜮暗流在暗地裡湧動,讓人心驚難安。
這邊卻憐影吃了一驚,面色都變了,道:“啊!想不到李公子竟是……竟是……那種人?”
我不動聲色的掃了憐影一眼,瞧著她的驚訝不似作偽,看來沒人告訴她是什麼情況。憐影則回瞪了我一眼,我……繼續裝作沒看到。鳳凰急急道:“哥哥才不是這種人呢……”
我橫了鳳凰一眼,道:“你知道是哪種人?”
鳳凰嘿嘿而笑,江浸月看了一眼憐影,笑道:“莫要胡說,公子怎麼會是這種人。那天是鄭家的十三小姐受了重傷,公子帶她過來療傷而已。”
鳳凰大聲道:“那天我也在呢!哥哥牽著我一起翻的牆。”
憐影面上陰晴難辨,最後只幽幽的說了一句:“原來公子和鄭家姑娘有這般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