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江浸月之後卻笑道:“江大家又見面了,何不下來觀戰?”
那女道卻面如寒霜,哼了一聲,便開始怒罵那個叫“老五”的彪悍漢子:“廢物!師父養你這麼多年何用!剛才一個老頭子收拾不下來,現在一個鄉野村夫也打不過!”
臥槽我這暴脾氣,老子長身如玉、貌比潘安——哪裡長得像村夫了!將軍府的官太太這麼叫也就算了,你們憑什麼……真真是欺人太甚!我剛要發作,卻突然又聽到一聲冷哼,我轉頭一看,卻見另外一側牆上露出一張秀美精緻的娃娃臉,臉色有些蒼白,板著臉似乎不太高興。
那邊鳳凰開心的喊道:“姐姐!姐姐!我在這裡!”文煉也開口道:“鄭家姐姐好。”江浸月也笑道:“鄭姑娘身子好些了麼?”
鄭初晴擠出笑容,微微點頭還禮。我眼瞅著夏煙也要開口問好,這好端端的一場比武,頓時成了路邊的菜市場一樣,就差一人問一句“你吃了嗎”了。我板著臉喝道:“都給我安靜點!你們幾個要看就好好看,別吵吵!還有,萬當家的!給這位道長倒一杯卡布……啊不對倒杯茶水!”
頓時兩側牆上人人噤聲。我咳了一聲,換了笑臉對江浸月道:“江小姐我不是說你,我是說孩子們,見諒見諒。”
江浸月掩嘴笑道:“公子不必在意。”
這邊天門數人均一起冷哼了一聲,長鬚道人打量了鄭初晴好幾眼,只有“老五”低著頭喘著氣,表情漠然卻並不失落。那女道低聲嘀咕道:“男人都是好色之徒!”我莫名其妙,老子好不好色關你屁事?那長鬚道人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又哼了一聲沒接話。呂瑞陽自剛才起,見“老五”敗陣之後,便一直繃著個臉沒做聲。
我笑道:“好了,現下是哪位道長來指教?呂少爺可還想一試?”
呂瑞陽臉色漲紅,雙手緊緊的握住劍身但始終未拔。那女道兀自還在咒罵“老五”,長鬚道人輕咳嗽一聲,上前一步道:“貧道來領教李先生高招!”
我笑道:“好說好說。道長怎麼稱呼?”
長鬚道人臉色一僵,片刻間又恢復那份仙風道骨,笑而不語。呂瑞陽則跳出來道:“我大師兄當陽子,二師姐玄機子,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你竟不知?”
我依舊笑道:“剛才玄機子道長也說了,李某不過一鄉野村夫,沒聽過諸位大名倒也尋常。”這句話頓時把呂瑞陽噎住了。我突然把笑容一收,肅容道:“只是我一鄉野村夫也知道,未經主人同意,怎可擅闖他人後宅?諸位既是江湖有頭有臉的人物,這等道理,竟爾不知?”
呂瑞陽頓時怒火上臉,道:“還不是因為……”
那長鬚道人卻把手一揚,止住了呂瑞陽出聲,依舊笑道:“並無此事,我等在此等候先生良久。萬當家的怕我等不耐,自行與我五師弟比武切磋,僅此而已。”
這番話把我給聽愣了,我各瞅了兩側牆壁一眼,大家均無異色。那女道亦是若無其事,老五低頭無語,呂瑞陽則看了當陽子好幾眼,最後按捺了怒氣不再說話。果然都是老江湖,個個都是社會人啊。
萬老頭剛給“老五”倒了杯茶水,聞言正要反唇相譏,我揮了揮手讓他下去了,何必多費口舌?我也笑笑道:“罷了罷了,那道長是比拳腳呢,還是比劍?”
當陽子道:“剛才已經比過拳腳了,現在當然是比劍。”
我點頭應允,朝著東面陌上芳菲那邊的牆頭招手喊道:“你們幾個,都下來到院子裡坐著看吧,夏煙你去房間取我劍來。”
江浸月笑道:“李公子,可是也歡迎我過來觀戰?”
我哈哈一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於是乎,萬老頭去搬了梯子,讓江浸月便與幾個孩子一同翻牆下地。鳳凰和文煉嘻嘻哈哈的從房間裡搬來桌子椅子,便在迴廊裡找了個地方坐了。當陽子卻有些驚詫,突然出言道:“這些都是李先生的家人?”
我笑道:“對啊,道長有何指教?”我估計剛才當陽子以為這些孩子都是陌上芳菲那邊的。
當陽子又道:“那江大家中午要宴請的便是李先生了?”
我咦了一聲,道:“正是。道長怎麼知道?”
江浸月笑道:“鄙處上午接待的客人便是天門派的諸位道長。”
我“哦”了一聲,笑道:“道長一行上午拜見江大家,下午來找我切磋,倒也順路。”
當陽子臉色不虞,嘿然道:“怪不得江大家不肯赴宴……”
江浸月笑而不語。此時夏煙抱著歲月匆匆的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