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瑞陽一愣,立馬怒道:“李老實!你不躲了?”
我示意小馮退下,道:“我躲啥躲?我就在隔壁吃酒啊,你要找我大點聲喊一嗓子不就完了?喂喂,那邊的那位大兄弟,對我家的老人家輕點行不行!”
“什麼?!”那長鬚道人喝道:“你就在隔壁吃酒?哪個隔壁?陌上芳菲江大家請的客人是你?”
那彪悍的漢子也知道正主到了,逐漸收攏了手腳。萬老頭如釋重負,一溜煙的從側面跑到我身邊拱手告罪。我擺了擺手,叫他下去照看小馮,也沒理那道人,笑道:“幾位道長怎麼稱呼?呂少爺來找李某何事?”
呂瑞陽咬牙正要開口,那女道伸手一攔道:“我師弟說將軍府有個教書先生口出狂言,說我天門派武功有致命缺陷,可是你說的?”
我笑道:“戲言耳,怎能當真!這位姐姐怎麼稱呼?”
那女道也是愣了一下,然後突然也笑了出來,只可惜笑聲略過造作,聽得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女道對那長鬚道人道:“師兄,這小子倒也當真狂悖,看來小陽也沒說謊。”
那長鬚道人哼了一聲道:“那就叫這狂徒,好好見識一下我天門派的武功。老五,你去教訓教訓他。”
那彪悍漢子上前一步,擺開架勢。我拱手道:“這位道長又怎麼稱呼?是要比拳腳還是比劍?”
那漢子倒也老實,看了一眼我手上只有一個呂瑞陽丟過來的劍鞘並未持劍,道:“比拳腳。”
我笑道:“好說好說。”隨手把劍鞘丟回給了呂瑞陽,然後小聲嘀咕道:“這天門派的人可真夠沒教養的,名字也不報一下……”
呂瑞陽大怒又想上前,那女子一把拉住,一聲嗤笑,道:“老五,還不出手!”
那彪悍漢子估摸也就三十出頭,面相有些老成,人卻似乎並不老道。他面上閃過猶豫之色,好像是有些不太好意思,倒是把我看愣了。我笑道:“道長儘管出手,讓我好好見識一下天門派的拳腳功夫。”
那漢子肅容微一點頭,也不廢話,直接揉身而上。我想起昨日見識過胡百臂的拳腳神妙,頓時也想試試手腳。只是這些新學的拳腳一時也連貫不起來,便索性先看看天門派拳腳的虛實。天門派劍法那是相當的衝,甚至還有誘騙空手入白刃這種動機難明的招數。這漢子出手卻是客氣穩重的很,和剛才對萬老頭出手一樣,出手速率不快,攻擊方位也不緊要。
我隨手拆著招,笑道:“道長倒也不必客氣。”那漢子居然朝著我靦腆一笑,看得我愣了一下,那邊那長鬚道人不樂意了,喝道:“老五,你他媽的在打什麼!”
那漢子頓了一下,小聲對我說了聲道:“得罪了。”說完拳風一變,手腳提速,頓時感覺換了個人似得。我嘖了一聲,凝神接招,暗想剛才這漢子果然對萬老頭有留手,這般拳速和力度,萬老頭根本堅持不了許久。只是這漢子雖然兇猛迅捷,功夫卻是偏外門一路,並無內力,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我先前幾次教訓呂瑞陽,都能感覺他有著不弱的內力。“貫日式”那樣直接的招式便相當的吃內功修為,呂瑞陽功力不夠,自然是使不到家。
這漢子手腳力度頗是不凡,想來也是天生神力或者筋骨強勁罷了,但招式比胡百臂那刁鑽犀利,變化百出的招數差得多了。我並不熟悉天門派的拳法,只覺得打到後來,拳風逐漸和劍風一致,都是以急攻猛攻為主。那漢子見久攻不下,自己也低喝了一聲鼓勁,咬牙再提升了兩成,但招式已經並無多少新招了。我對這漢子感官頗好,雖然瞧出了他不少破綻,但依舊耐心的同他拆招。
那漢子有一招直取中宮頗似天門劍法裡的貫日式,搞不好就是從中演化而來的,力道十足,每次都被我輕易化解。我眼瞅著他已經是第三次使到這招了,料想這漢子已經技窮,但又咬牙不願放棄,便先是一掌盪開他這一拳,隨即迅速靠近,使出了胡百臂第一次和我對戰時的最後那一串連招。這漢子已經鏖戰許久,早就是強弩之末,只勉強接住了我的那一拳,被我擰拳盪開手掌之後便再無力接招,被我變拳為指輕輕的戳在胸口。
我剛戳中那漢子,便聽到一聲低低的驚呼。我循聲一看,只見院牆上露出一排腦袋,江浸月和孩子們都趴在牆頭觀戰。驚呼聲應該是江浸月發出來了,她捂著嘴,鳳凰文煉夏煙都看著她。我笑著口稱“承讓”,那漢子汗出如漿,氣喘如牛,好半天說不出話來,最終還是拱手道:“謝閣下手下留情。”
我則喊道:“萬當家的,去給這位道長倒杯水!”
那長鬚道人本來臉色難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