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又對鄭初晴道:“你去把兩個孩子和夏煙都叫起來觀戰。”鄭初晴點了點頭,把歲月遞還給我,依言去了。
我突然想起一事,便默運內功查探了一下四周,我方才和武義元說話過招動靜均不甚大,果然家裡的幾個大人氣息如常,似乎從未醒過。東西兩側鄰居家也沒有異動。但等下若長時間動手,也不知道會驚動多少人。我想了想,對武義元道:“武道長既不便顯露行跡,不如現在再把面蒙上吧。”武義元一愣,立馬略帶欣喜的把面重新蒙好。我覺得有些奇怪,微微皺了皺眉,終究也沒再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便見鳳凰和夏煙的房間亮了起來,夏煙當先出了房門,去了文煉的房間。又過了一會兒,鄭初晴抱著睡眼惺忪的鳳凰走了出來,夏煙則牽著同樣狀態的文煉,文煉後面還跟著有些莫名其妙的萬氏夫婦。萬老頭道:“先生,這……這人是誰?”眾人這才發現院中站著的是一個人,黑衣蒙面,不由的都有些緊張。
我揮了揮手,道:“沒事。比武的。不是傀儡妖人。我叫孩子們過來觀戰,你們沒事就回去睡吧,我看著呢。”
萬老頭諾諾稱是卻不挪步,只有楊媽媽一個人行禮後說去倒茶了。崔媽媽我沒叫她,她是暗器高手,耳聰目明,只怕早就聽到動靜了。鳳凰揉著眼睛,走到我身邊嘟囔道:“哥哥老是這樣不讓人好好睡覺……”
我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道:“這可是你說的哦,以後這種事我就不叫你了。”
“不要!”
短暫的喧鬧過後,場上終於沒有人再說話。武義元拱手沉默一禮,然後緩緩的擺開架勢,準備拔劍。我想了想,把歲月丟給了鳳凰,找鄭初晴借了紅妝,著朝武義元解釋了一句:“先師遺物,不宜出鞘。”
武義元點了點頭表示不介意。我拔出紅妝,隨意的挽了挽了個劍花,道:“你是客,請吧。
武義元不再說話,只死死的盯著我。我能感覺到他渾身肌肉都在收緊,場上氣勢為之一變。我暗暗吃驚,這人方才竟為出全力。我向前微微踏上半步,便見他眼神一聚,殺氣四溢,下一瞬人便到了我身前三步以內,此時突然間眼前光華大盛,一道寒芒直接當頭劈下。我渾身汗毛驟起,急急橫過紅妝,向上一格。只聽得當的一聲大作,頓時嚇了場外諸人一大跳,幾個孩子都驚撥出聲,看來是都清醒了。
武義元手上傳來的勁力非凡,遠不是和我之前的兩次交手時可比。我這才明白當初他和萬老頭交手時不光是手下留情,而是手下留命。我都感覺虎口有些發麻,借力順勢往右下方一卸,側身一個迴旋踢從上往下直劈向他胸前,武義元立即撤劍,雙手收回交叉護在胸口,也硬接了我這一腳。又是砰一聲巨響,武義元后腿十數步,方才站穩。
武義元眼睛睜大,我都能猜到他臉上的不可思議。我也能感覺到渾身肌肉的緊繃,甚至還有一絲難以名狀的興奮。我道:“這招叫什麼?也是你門派的功夫?”
武義元道:“這招叫“劈山式”。”
我嘿了一聲,道:“你們門派教不教刀法?”
武義元搖了搖頭。我笑道:“有意思。其實以前我說那句話的時候,只是一個猜測,現在越看越清楚,確實是如我所想。來,繼續!”
武義元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想什麼。突然間開始朝我左側衝了幾步,但並未出劍,然後開始繞著我嘗試兜圈子,我一愣,想都沒想反向轉圈一劍揮了過去。武義元急急後退,又調整了步法,忽左忽右,猶如試探步一般,攻了我反手三劍盡是虛招,然後高高躍起試圖跳過我的頭頂。我想也不想右腳往後向上一甩,一個蠍子擺尾正好踢在他小腿上,他被我瞬間擊回原位。
我一時間自己都有些懵了,彷彿回到了現代的球場上,他試圖用籃球步伐過我,我直接用足球腳法回擊,這麼帥氣的動作一出,必然會伴隨著女生們的歡呼和尖叫……只不過耍完帥我忽然又暗暗覺得後悔,武義元已經不再嘗試步法,而是老老實實的以天門派劍法和我繼續拆招。
我每瞧中他招式中的破綻,便直接用劍點出,或劃或戳。劃我還可以轉過劍刃用劍面拍之,只是紅妝劍鋒銳鋒銳無比,戳就很難控制,無論是直接接觸還是我暗使劍氣,都難免刺傷他。不過多時,武義元便身上處處掛彩,只不過在月夜之下,他又是一身黑衣,旁人估摸著看不出來,我卻心裡有數。這人倒也頗為悍勇,一旦被我破招,便若無其事的換招繼續嘗試。又大約過了半頓飯的功夫,武義元終究停了下來,止住了腳步不再進招。
我也收劍回鞘,對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