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白日兩戰一戰掛了彩,一戰受了內傷,鳳凰和夏煙一致不准許我上屋頂練功,要求老老實實回房間好好休息。她倆還拉上了助紂為虐的崔媽媽,說是醫者話不能不聽。鄭初晴也板著一張臉,說願代我守夜。文煉、萬老頭夫婦、小馮均是一眾應聲蟲,我若不接受,這群人叨叨個沒完。
我只得應允,叫過鄭初晴吩咐了幾句,讓她守夜的時候,沒事可以練練功。雖然沒有我的引導,只怕她是領悟不到那個感知四周的境界,但至少不會讓她守夜太過辛苦疲憊。夏煙倒是頗為高興,滿懷欣喜的去給我重新整理鋪蓋。雖然她單獨和我說話的時候依舊臉蛋泛紅,但仍然努力正了顏色,不理會我的調笑,只說要我好好休息。
這種情況持續了三日,夜裡倒也風平浪靜。果然如我所說,鄭初晴連守三天,精神不錯但並未有其他的突破。倒是隔壁陌上芳菲有些靜的不尋常,我原以為至少還會客套一下請個飯之類的,誰知道動靜全無。崔媽媽去探視薛震的傷勢,卻並未見到江浸月、憐影,甚至胡百臂也沒見到。我並非完全不在意這些,總覺得隔壁透著古怪。崔媽媽這幾日臉色也頗不好看。另外一側的鄰居,鄭家也是這幾日,派了人把傷勢不見起色的鄭令明接走了,鄭初晴說是送回了興陽老家。
這天晚上,我等至深夜,眾人均已入睡,拿起歲月便偷偷的出了房門。鄭初晴並沒有學我一般在屋頂上守夜,而是躲在院子裡的一處迴廊下,見我出來立即便過來小聲的問我怎麼了。我笑道:“我並無大礙,不好老勞煩你一個小丫頭總給我家守夜。”
鄭初晴搖了搖頭,我續道:“不如這樣,你現在回去睡覺吧,明天大家就算發現了我,也已經守完了一整夜,他們也沒有藉口多說什麼了。”
鄭初晴皺了皺眉,道:“先生讓我守夜時練功,確有奇效,我白日裡依舊精神健旺,並不妨事。先生還是回去好好養傷吧。”
我也搖頭道:“我知道你不累不困。但我也記得你其實很怕那些傀儡妖人,這幾天你雖然精神,但夜裡還是很緊張很害怕的吧。我教你的內功,你還有一些東西沒有領悟到,你守夜的效果和我還差得很遠。再說了,你前些日子內力受損,其實比我更需要好好修養,等再過些時日,你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再教你一些別的。”
鄭初晴微微低下頭,輕輕的“嗯”了一聲。稍作停頓,便朝我行了一禮,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先生若有事喚我便是。八姐雖然回去了,但七姐,明遠均在,都可以幫先生禦敵。”
我點了點頭。揮了揮讓她回去了。她走之後,我便站上了屋頂,四處望了望,輕輕的呼了一口氣,開始坐下運功,不過片刻便進入了境界。但感官才擴散不過二三十米,便覺外面有異動,有人朝著我的方向不疾不徐的移動過來。我吃了一驚,頓時便睜開了眼站了起來,望著來人的方向,握緊了手裡的歲月。
不多時,便見一個蒙面背劍的黑衣人從暗處我家的南面躍上了屋頂,慢慢走了數步,離我大約數米處就不再動了,站在原地看著我也沒說話。我沒有感覺到傀儡出現的異樣,心便放下了一半。我突然開口道:“閣下一直藏在我家對門那處宅子裡未動,我上來之後才有意露出行跡,閣下是專門來找我的?”
那黑衣人點了點頭,沙啞著嗓子,道:“先生是怎麼發現我的,我一直未動,我看先生只靜坐片刻就站起盯住了我藏身的方向。”
我搖了搖頭,不打算解釋,只道:“閣下找我何事?”
黑衣人拱了拱手,道:“我等了先生三夜了,特來找先生請教武功。”
我輕輕的呼了一口氣,既是如此,肯定就不是傀儡妖人了。但又覺疑慮頓起,便問道:“閣下是誰,為何深夜來訪?”
黑衣人道:“深夜來找先生,自然是因為白日不便。”
我“嗯”了一聲,道:“那你又為何候了三日?”
黑衣人道:“我找先生非為尋釁,是誠心請教武功。這幾日不見先生在屋頂,自然只好夜夜前來相候。”
我冷冷的看著他道:“你又怎麼知道,我會深夜待在屋頂?我之前的夜晚並沒有發現你。”
黑衣人道:“我之前確實也沒來尋過先生。數日前,我在望山樓吃酒,聽隔壁桌有人說,前些時日曾奪下鄭家萬鈞劍的將軍府教書先生,以一己之力,打敗了肇郡三虎的聯手……”
我嚇了一大跳:“什麼!”
黑衣人續道:“然後旁邊又有另外一人說,他有個親戚是城西打更的,經常能看到李先生深夜坐在光德坊的宅子的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