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3 / 4)

小說:南京大屠殺 作者:童舟

例如,松平鷹史在其所著《鄉土部隊奮戰史》中敘述說:“城內各處還潛藏著殘兵敗卒,治安極度混亂,日本軍受到狙擊……中國散兵換上了老百姓的衣服,扮成一般民眾,偷襲日本兵。也可以說,這是引起大屠殺的潛在原因之一。日本軍覺得隨時隨地都會飛來手榴彈和手槍子彈,因此感到極度緊張,於是一面隨即進行著徹底的掃蕩。在這掃蕩中發生了屠殺,所以也可以說,這是具有戰爭殺傷力的宿命的悲劇。”(第四○○至四○一頁)

另外,曾參加南京攻陷戰的日本兵岡本健山作證說:“游擊隊的活動在南京也很厲害。我們絕對不能單獨行動。當時有掉隊什麼的,士兵們接連不斷地遭到了殺害。他們不是被手槍打死的,而是被刺殺死的。暗殺好像天天發生。”(前引《參加杭州灣敵前登陸》中一士兵談日華戰爭)

《鄉土部隊奮戰史》所反映的情況,似乎稍微有些過分。岡本所說的日本兵遭到等害,似乎是在“單獨行動”時,那也許是在他們膽敢進行某些不法村為時,中國人所採取的正當防衛,或者是出於報復的結果。他所說的情況,似乎顯然全都不是在屠殺事件發生時的情況。

也有這樣的資料,認為在南京城陷落後,幾乎看不到有散兵進行抵抗的情況。前面提到的佐佐木到一少將在他所寫《進攻南京紀實》一書中記述說:“雖說是殘兵敗卒,有的還潛伏在村莊裡和山中繼續進行狙擊。”

他一點也沒有談到城內的游擊隊活動。

前面介紹過的、認為是南京安全區國際委員會主席拉貝所寫的秘密檔案(檢證四○三九)中也說:“在市區內,中國人對日本軍從未進行過槍擊。”(參照本書第九十頁)

該委員會委員、金陵大學貝茨博士也在遠東國際軍事審判時出庭作證說i“中國市民感到十分失望, 留在市區內的少數外僑也感到非常驚訝,在市區內竟全然沒有進行抵抗。我們(貝茨和斯邁思)對日本的這種殘暴行為,曾同日本官員進行過種種協商。在協商時,日本官員從未說過受到市區內的抵抗,以此來為他們的暴行辯解。只發生過一起事件,即關於日本軍入城後的一個水兵事件〔即監聽員林某,在入城後十天發生的〕。”

(《遠速》,三十六號,載洞富雄編前引資料集1,第四十八頁)

日本軍主要是為了搜捕混入安全區內的散兵,但許多南京市民因受牽連而遭害。為介紹與此有關的具體例子,引用一下關於搜捕散兵的事實及其被害人數的資料,那是美國駐南京劇領事埃斯皮在遠東國際軍事審判時提出報告(檢證一九○六)的一部分。

在十二月十三日晚上和十四日早晨之前,暴行發生。先是日本軍的分遣隊奉命掃蕩殘留在城牆內的中國軍人,把他們一網打盡。日本軍對市區內的馬路和建築物進行了仔細搜尋。所有當過兵的人及可疑分子,一個個均遭到槍殺。詳細的記錄雖未到手,但估計遭受這種殺害的人達二萬以上。

日本軍幾乎不管他們過去是否當過兵,是否確實在中國軍隊裡幹過事,只要是稍有一點軍人嫌疑的人,都一律帶走槍殺了。日本軍掃蕩中國政府軍隊的所有散兵之決心,好像是堅定不移的(《遠速》,五十九號,載前引書1,第一五二頁)。

埃斯皮說,在搜捕殘兵敗卒的情況下犧牲的“便衣兵”和普通老百姓,總數達二萬人以上,但金陵大學教授貝茨認為,其犧牲的人數達四萬,增加了一倍。在處理遺棄屍體時證實,在南京城內外近四萬非武裝人員遭受殺害,其中百分之七十左右是“便衣兵” (前引書2,第四十七頁)。貝茨教授提出四萬人這個數字是否恰當,將在第6節(第一八四頁以後)加以研究。

這種搜捕便衣兵並進行殺害的情況, 喬治·菲奇(Georse A。 Fitch)——以紐約基督教青年會國際委員會書記身份駐於南京——在遠東國際軍事審判時提出的證詞(檢證一九四七)中說:“日本人從我們宿營的地方抓人時,不遵守任何規定。他們把手上有老繭和剃光頭的,當作曾經當過兵的充分證據,認為務必判以死刑。在我們宿營的地方,幾乎都受到軍隊的侵入,他們想要槍殺誰,就把誰拉出去。”(《遠速》,五十八號,載前引書1,第一一五頁)

不僅手上有老繭和剃光頭的人被當作“便衣兵”,而且有誰在曬得黑黑的臉上露出白的額角,也會被視為戴過軍帽的證據。因而許多無辜的工人和苦力被判斷為“便衣兵”,不幸遭到了集體屠殺。許多“便衣兵”像是混入在安全區內,貝茨博士在出庭參加遠東國際軍事審判時作證說:“由於日本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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