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寧海路前外交部部長張群的公館內(前引書2,第二十九、五十、五十二、二一九頁)。
據推測,留在南京的市民約二十五到三十萬人(日本軍所登記的市民達十六萬人,但其中不包括十歲以下的兒童,有些老婦也不計在內〔前引書2,第一四三頁〕),其中有十五萬人聚集在小小的安全區內(前引書2, 第五十三頁)。在難民中,也有些人是好不容易剛從上海、蘇州、無錫、鎮江等地逃難來南京的。
日本兵的殘暴行為使市民產生了恐懼心理。居民,特別是害怕他們暴行的婦女陸續來到安全區的收容所避難。在這安全區裡,丟下武器、穿上便衣的中國兵,即日本方面叫做便農兵的也混了進來,這是不言而喻的。國際委員會即使知道了這一點,也認為,他們既然已經放棄武器,同樣把他們當作一般難民收容下來,這是理所當然的。
在安全區裡,利用公共機關的房子設定了十八個難民收容所。在這些房子裡,到十二月十七日為止,約收容了五萬名(當初,預計收容三萬五千名)難民(前引書2, 第一三一至一三二頁),從十二月下旬到翌年一月間,最多的時候竟收容了六萬八千名乃至七萬名。
此外, 據說未進收容所而居住在安全區內的人,也有六萬八千名(前引書2,第一三六、二二○頁)。
十二月十七日那天,各收容所及其收容的人數如下:
舊交通部:一萬名〔家屬〕。五臺山小學:一千六百四十名〔家屬〕。
漢口路小學:一千名〔家屬〕。陸軍大學:三千五百名〔家屬〕。小桃源南京語學校(原文如此——譯者):二百名〔男子〕。軍用化工廠:四千名。金陵大學附屬中學:六千至八千名〔家屬〕。聖經師資訓練學校:三千名〔家屬〕。華僑招待所:二千五百名〔家屬〕。南京神學院:二千五百名〔家屬〕 。 司法部:空。最高法院:空。金陵大學蠶桑系:四千名〔家屬〕 。金陵大學圖書館:二千五百名〔家屬〕 。德國人俱樂部:五百名〔家屬〕 。 金陵女子文理學院:四千名〔婦女〕。法學院:五百名〔家屬〕。農村師資訓練學校:一千五百名〔家屬〕。山西路小學:一千名〔家屬〕。金陵大學宿舍:一千名〔婦女〕。總數共四萬九千三百四十至五萬一千三百四十名。
在這些收容所中,收容最多的要算美國教會學校——金陵大學(今南京師範學院)所屬各單位。最多的時候校內各處好像有三萬難民(前引書2,第五十一頁)。
由於越來越多的難民從安全區外擁進來, 自此比較大的私人住宅也都改作收容所了。這樣,收容所總共有二十五處,但要把所有難民全都收容在這些單位裡,那是不可能的。在安全區內,居民住宅都住滿了人,要讓幾萬難民住在現有房子裡是住不下的,倒不如在空地上、單位內部和居民住宅的院子裡搭起臨時小屋,暫時住下來。當然,安全區一片都是臨時小屋(前引書2,第三十三、五十二至五十三頁)。對居住在這種臨時小屋的難民來說,天氣—直晴朗是幸運的,但到年底,他們終於遭受大雪的襲擊。在外僑馬吉牧師(?)的信中這樣說:“十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二。我們所擔心的惡劣氣候到來了。先是雪子下個不停,接著又下起鵝毛大雪。可憐的難民們雖說是住在臨時小屋裡,其實這種小屋與狗窩沒有什麼兩樣,他們處於悲慘的境地。因為這種臨時小屋多數不能防雨,路面又很泥濘。前些日子連續放晴,對我們來說確實感到幸運。”(前引書2,第四十一頁)
揚子江岸邊也是集結難民的地方,那裡約有兩萬市民。在日本軍入城前由國際委員會配給他們的糧食幾乎已經吃光,他們吃盡了苦難後,要求轉到安全區來。然而,安全區裡的難民已人滿為患,事實上,日本軍也不容許他們進入安全區。在馬吉牧師(?)的信中,談到十二月二十九日那天情況時,對此有所記述(前引書2,第四十一頁),這個難民區大概就是中國方面所說的“寶塔橋難民區”。據本多勝一在南京採訪後所寫的報道說:“寶塔橋難民區”地處英租界,所以“許多居民在那裡避難,他們抱著這樣一種希望:也許日本軍不能隨便侵入這個地區”(《中國之旅》,若波文庫版,第二四四至二四五頁)。據說,在這個難民區裡收容了數千名難民,其中二千名青壯年男子在附近的煤炭港碼頭被屠殺,對此,前面已有敘述(參照本書第四十四至四十七頁)。
安全區雖已設定,但日本軍不承認它在國際法的意義上是具有治外法權的區域。本來,安全區的性質是:它的設定是為了在發生戰鬥期間保護那些在戰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