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歸原主了。
這輛車沒有後坐,後軲轆上只有個擋泥板,方茴只能坐在大梁上。由於大梁是斜的,所以坐上去非常不舒服。但是方茴還是津津有味,她坐在上面可以感覺到陳尋的氣息,還可以聽他嘴裡哼哼唧唧的歌。
陳尋帶方茴去的是北新橋那邊一間叫“忙蜂”的酒吧,陳尋對她說這裡經常會有沒出名的地下樂隊來這裡表演,據說花兒就是從這出來的,沒有孫濤的關係他們根本進不來。方茴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她詫異陳尋知道這麼多而自己竟然一點也不知道。兩個人穿著校服混跡在人群中,陳尋不時停下來和旁邊的人打招呼,方茴一直跟在他身後,卻覺得始終跟不上他的腳步。
最終陳尋擠到了前面,方茴落在了後面。痙攣樂隊出場時震耳欲聾的歡呼聲讓她直犯惡心。主唱酷酷地向下面揮手致意,又引起了一片尖叫。那天他們表演的第一首歌就是《河》,而方茴也終於聽清楚了讓陳尋沉醉其中的歌詞。
“小時候我故鄉有一條河,
她就住在河那旁,
是個梳著辮子的可愛姑娘。
傍晚我總是拉著她的手,
河水映著她的嬌豔臉龐,
她說以後我們要順著河一起流浪。
我以為我們真的會去流浪,
可是她卻陪伴在別人身旁。
她走的那天河很藍,
她說不捨得和我再見,
我說我找不到你怎麼辦,
她指著河說這就是我的方向,
那裡的名字叫他鄉。
後來我有了自己的姑娘,
那個人卻讓她受了傷,
我順著河走接她回家,
她卻說傻瓜,他才是我的家。
她等著他,我等著她。
我們都不害怕,
總有一天我們死後會變成河,
流到一起,
不再牽掛。
她等著他,我等著她。
我們都不害怕,
總有一天我們死後會變成河,
流到一起,
不再牽掛。”
方茴聽完整首曲子,立刻站起身走了出去。方茴走的時候,陳尋正打著拍子唱“流到一起,不再牽掛”。她在陳尋臉上看見了迷茫的表情,而陳尋並沒有看見她。
方茴本來想回家,但怎麼也沒能等到車,只好洩氣地坐在了馬路牙子上。路旁的燈火在她眼裡漸漸模糊,她輕輕抹了把臉,一片溼漉漉的。
方茴對我說,不知道為什麼,她那天就是覺得這首歌是在唱陳尋和吳婷婷,而她,只是像個旁觀者一樣。16
陳尋從忙蜂裡跑出來的時候,方茴正在抹眼淚。陳尋站在馬路對面看著路燈下她那纖細的身影,突然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
陳尋跑過馬路,一把拉住她說:“你怎麼跑出來了?這又怎麼了?我剛才找你半天,都快急死了!”
“沒事……”方茴吸了吸鼻子說。
“沒事哭什麼?”
“眼睛疼。”
“別瞎掰!”陳尋捧住她的臉說。
“你為什麼喜歡《河》?”方茴拉下他的手,定定地望著他問。
第五卷長大(36)
“不……不為什麼啊……”陳尋被她問得發愣。
“歌詞喜歡嗎?”
“喜歡啊……編曲也……”
“聽這首歌的時候,想過吳婷婷麼?”方茴打斷他,直接問了出來。
“你又想什麼呢!”陳尋鬆開手,看著路邊說。
“想過沒有?”
“……”
陳尋沒能回答方茴的問題,說實話他的確想過,但是他覺得自己的那種想,和方茴認為的想不太一樣。他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拉住她低下頭吻了過去。
方茴別過頭,推開他說:“你別糊弄我。”
“不是……”
“你不是說不和你的那些發小兒多聯絡了麼?我跟你說過我和他們就不是一路的。”
“怎麼說到這上頭了,我知道,可是……”
“那幹嗎還和孫濤來這種地方?你看看裡面有學生嗎?再兩個月咱們就要考試了,到時候咱倆考不到理科A班怎麼辦?分開了怎麼辦?你想過嗎?”
“上不了理A上文A唄,反正你文科比較好,我本來就想陪你學文了。”
“可能嗎?你連語文都學著費勁,你學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