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戀的世界攪和,她上人家外國人的世界攪和去了。
簡單地說,就是她跟一老外跑了。
分手的時候,歡歡還顯得挺難受的,她說她其實更愛我,但是來澳洲以後才發現,有很多事特現實。比如華人就是低人一等,她就得被胖房東那樣的人欺負。她一個人能力有限,不可能改變整個華人世界,讓同胞們挺胸抬頭活出自尊,但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了,而什麼能改變現狀呢,那就是找個老外,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去。這樣她就可以理直氣壯和胖房東吵架,而不害怕被轟走了。所以,作為一名華人為了能平等地在澳洲生活,她捨棄了和我的兒女私情,為中華的崛起而選擇了一個她並不怎麼愛的老外。
我沉痛悼念了我們的愛情,並對歡歡的做法表示了深切的理解和支援,我也沒辦法不支援,我一個一窮二白的留學生拿什麼讓歡歡在澳洲立足?拿什麼讓她用四川味英語和澳洲人理論?
說歸說,我還是懊惱了一陣,尤其晚上的時候,身邊少了個人的感覺實在很不爽。
AIBA很同情我的際遇,所以雖然歡歡搬走了,我和她們還一樣是朋友。不僅如此,我還多了與方茴接觸的機會。
那天,是方茴主動找我的,在她一向平淡的臉上出現了少見的慌張,她敲開我的門,有些侷促地說:“張楠,你……能過來看看麼?”
我趕緊跟著她去了她們的房間,一進屋我就驚呆了,一股臭味衝門而出,整個地板都被某種噁心的液體加少量固體侵佔了。
她站在我旁邊紅著臉說:“我回來就這樣了,好像是廁所的管道裂了,AIBA又不在,所以……你看怎麼辦?”
我一把拉住她,往外走了兩步說:“你快別在這待了!上我那屋等著去!”
她掙開我的手,疑惑地看著我。
“啊,不好意思!”我趕緊手背後說,“我弄吧,你甭管了,快去快去!這屋沒法待人!”
“那謝謝了。”
我以為方茴會有點感動什麼的,沒想到她又恢復了淡漠,扭頭就走了。我琢磨著肯定是我剛才的一伸爪讓她彆扭了。
和租房中介聯絡了之後,我進行了短暫的搶救。那些澳產新鮮××總不能讓方茴收拾呀!當然,我估計她也不會收拾,但凡她有辦法,也絕不會來找我。
我乘機觀察了下方茴的房間,想看看有沒有她過去的蛛絲馬跡,但一會兒我就放棄了。一是我實在沒看出什麼特別的,二是那味道實在不適合我繼續搜尋。
總算弄了個大概,我一刻都不想待地往外走,結果在馬上走出門口的時候我滑了一下,順手帶翻了旁邊一個小花瓶,一塊小石頭就轉呀轉的滾到了我腳下。
我撿起來看,那是某一年代北京小攤上隨處可見的署名石,用金粉銀粉在上面畫上歪歪扭扭的名字,比如“貝貝”、“帥帥”什麼的,我曾經也有一個,早就不知道扔到哪去了。
“給我。”方茴大概聽見了響聲,走了進來。
“啊?”
她的神色很嚴峻,莫名其妙的強烈壓迫感,讓我發愣。
方茴沒再說話,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就一把把那塊石頭搶了過去,就好像那是什麼寶貝似的。
我還沒來得及洗手,那石頭必然已經髒了,我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見她白皙的手染上了一些不潔淨的東西,可是她卻彷彿絲毫不在意,只是緊緊地攥著,呆立在我身邊眼神飄忽。
“那個……髒……”我不知道怎麼辦,只好說了這麼一句。
她顫了顫,好像回過了神,“噌”的站了起來徑直走到窗邊,開啟窗戶揮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把它扔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的背影,終於感覺自己找到了要找的線索。
那塊石頭上有一個名字:陳尋。
5
後來,方茴就沒再答理我。
但是我對那件事的印象很深。像她那樣的人,你放一干乾淨淨的澳洲大海螺在她面前她都不一定抬眼。可是她竟然會不顧一切地搶一塊髒了的石頭,而且搶過來之後居然又給扔了,簡直匪夷所思。光那個畫著名字的破玩意兒就足以讓她的情緒失控了,可見陳尋對她而言很不一般。
第一卷 不忘(6)
本來方茴的神秘往事讓我暫時緩解了失戀的痛苦,可是時間一長,我也就沒什麼興趣八卦人家的生活了。轉眼到了我生日,之前歡歡還興致勃勃地說要送我限量手錶,去酒店來個浪漫一夜,現在卻只剩下我一個人,落差產生的效果,比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