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賬單發現吃了一萬多塊錢時面色十分難看,掏出手機用上面的計算器反覆計算了很久,直到服務員的臉色不耐煩起來,當著這麼多下屬的面又不能丟了面子,只好拿出信用卡刷卡了事,嘴硬還說是為蕭總慶功,值得值得,不貴不貴。小米說後來聽財務講馬胖子星期一就讓翠西填了張報銷單去報賬,名目是公司聚餐,卻多報了八千多元。
我一邊想一邊找尋他們的所在,剛走近時,馬胖子就一個箭步衝上來拉著我的手招呼我在他身旁坐下,嘴裡還兀自嘟噥著:“蕭總辛苦了,辛苦了!這趟差出的卓有成效啊。”
然後,馬胖子就開始滿面紅光地吹噓他如何英明神武,從一開始就如何判斷出此單的質量堅決支援我去,在談判過程中又如何給我技術指導,並且果斷決策,而且在與祖賀賢電話談判中如何以守為攻,變被動為主動,祖賀賢如何給他面子,云云。
“當然,蕭總在第一現場也是勞苦功高啊。”呵呵,就差說我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了。
馬胖子舉起杯:“我宣佈,只要天一的定金一到賬,我們今年的目標銷售額1000萬元第一季度部分就完成了一大半了!”大家噼裡啪啦地鼓掌。馬胖子突然意識到這一千萬裡差不多有50%是我一個人單槍匹馬做下來的時候,不免有些尷尬。但是他很快就坦然了,他開始講他如何慧眼識英才地任用了我,蕭東樓。
我不得不強打精神應酬著他,身體卻越來越不舒服,不知道是舟車勞頓還是這地方人多空氣不好,我忽然覺得呼吸侷促,摸了摸額頭,居然已經滾燙。我的眼皮和眼眶都感覺火辣辣的,閉合之間還覺得摩擦生疼。我覺得馬胖子說話的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空洞。我看見所有的人舉著杯來敬我的酒,我勉力掙扎了一下,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我只覺得腳下一軟,眼前一黑,然後聽到桌椅碰撞、杯盤摔碎的聲音和眾人的驚呼聲,然後就人事不省。
我的腕錶磕在桌旁一個堅硬的銅器裝飾物上,表蒙碎裂,高品質的機芯依然頑強地顯示著當天的日期:2003年3月1日。
01
當我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中山三院的病房裡輸液。我咳了兩聲,驚醒了趴在旁邊睡著了的小米。她趕緊站起來問我要不要喝水,我點點頭,她就遞了杯熱茶過來。我奇怪這裡怎麼會有熱茶,而且還是我喝慣的紅茶,小米說她是趁剛才貝蒂她們都在的時候,開車去必勝客吃了點東西然後用保溫桶打包紅茶回來。貝蒂她們已經去吃飯了,一會兒回來。
“頭兒,你剛才可嚇死我了。不過醫生說只是風寒引起的發燒,不過也可能是輕度肺炎,輸輸水應該就不怕了。”小丫頭拍拍心口作放心狀。
“馬胖子他們都已經回去了。要不你在這裡住兩天好了,我們可以輪流來照顧你。”
“不要了,如果沒什麼大礙,我還是想回家躺著,我討厭醫院的氣息。”
“為什麼呀?”
“因為打小我就覺得醫院裡的氣味是一種死亡的氣息。”我說這話的時候不禁想起了一些塵封已久的童年往事,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可是醫生說你還需要繼續輸水啊!”
“沒關係,我住的地方樓下也有診所,輸水還是沒問題的。”
見我執意要走,小米無奈之下問了醫生,醫生說輸完目前的兩瓶水就可以出院。正說著貝蒂她們幾個都回來了,見我已經醒來都十分喜悅,紛紛過來問候。
我看看兩瓶水才剛剛開始輸,估計最少也要個把小時,左右無事,我心裡有個計較,就跟她們說:“我們就在這裡把上次沒有講完的第一種武器定海神針傳授完畢吧。”
小米她們聞言先是一喜,緊接著意識到我還是個躺在床上的病人,就連忙阻止。我笑著揮揮手,叫她們不用擔心。此時的病房裡兩張病床只有我一個人,於是我說:“我們都斯文點,別一會兒被護士姐姐趕出去就不好了。”
她們於是都乖乖坐下,小米幫我從另一張病床上取了一個枕頭墊在床頭,照顧著我倚著床頭坐好,又倒了一杯紅茶遞給我,我單手捧著茶杯,開始講述。
我問她們:“還記不記得上次跟你們講了什麼?”
貝蒂舉手說:“講了第一種武器,定海神針。就是如何分析,摸透和抓住客戶的心。”
我點點頭:“對。那麼我們今天就講講怎樣抓住客戶的心。一般說來,首先要先了解客戶。很多時候,我看到許多獵頭顧問在還沒有做好功課之前就去見客戶了,這樣就算是見了客戶也未必能接到單,就算是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