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回吧。”
“你們都同意嗎?”
常五一一看去。
於淑敏趕緊點頭。
顧小潔喜極而泣的點著頭,這說明,大家正式的接納了自己了,現在她才算是自己人。
“好,既然大家都沒意見,那就按咱們商量的來。”
說著話,常五從篝火裡拿起半截燃燒的木頭來,把明火扇滅。在冒著嫋嫋青煙之下,常五在雪白的樹幹上寫下來幾行黑字來。
先夫:
莊誠之墓
生於:1968年8月16日
卒於:1996年3月5日
立碑人:
大婦:常欣貝
二婦:許青兒
三婦:於淑敏
四婦:顧小潔
立碑日:1996年3月9日
寫完樹碑,常五讓大家一一過目,都同意了,才起身。
“來先做了衣冠冢吧。”
此時,所有人幹感覺到了一種神聖的意味。好像真的作為莊家人、莊家的媳婦在給自己的夫君立碑了。
人一站起來,大家的眼圈一下就紅了,好像這就要和莊誠永別了一樣。
顧小潔也掙扎著站起來,由於淑敏扶著往前走。
在這塊一百多平的平地靠山的位置,就是當初他們家放大床的地方。
常五作為大婦,要動第一鍬土。
她來到山邊,對著山體就是一下。
“嘭,嘩啦啦,嘭,嘩啦啦。”
她一邊挖著洞,眼淚一邊流。
“誠爺,我給你送最後的一程,你在那邊,別忘了我。”
許青兒也走上來,對著小洞就是幾下。
眼淚一下就流了下來。
“誠爺,你想著我啊。”
於淑敏和顧小潔挪上來。
“誠爺,咱們全家都在,都看給你送行了。”
於淑敏的眼淚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誠爺,我顧小潔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在那邊先等著我。”
顧小潔顫抖的手,也鏟了幾鍬。
在這個小島上,海風把四女的嘀咕和禱告斷斷續續的傳了出去。
常五把莊誠的救生衣整理好,放進了洞穴;許青兒把衝鋒衣疊整齊,擺放在救生衣上;於淑敏把防曬服疊好,放在了衝鋒衣上;最後,顧小潔哭哭啼啼的把莊誠的泳褲疊好,放在了防曬服上。
常五搬了一塊大小合適的石塊,把這個洞口封住。大家你一點土,我一點泥的,就徹底的封死了這個洞穴。
在這個洞穴前的地面上,大家你一鍬我一鍬的就挖處了一個深坑,把樹碑豎在了坑裡,開始埋土踩實。
“來,磕頭吧。”
常五噗通一聲,跪在碑前,磕了三個響頭。
“莊家大婦常欣貝送夫君一路好走哇,嗚嗚嗚嗚。”
常五泣不成聲。
許青兒也噗通一下跪在了常五的身邊。
“莊家二婦許青兒送夫君一路走好。嗚嗚嗚嗚。”
“莊家三婦於淑敏送夫君走好。嗚嗚嗚。”
“莊家,莊家老四顧小潔送夫君走好。嗚嗚嗚嗚。”
海風嗚咽,天地同悲。
悽悽慘慘的哭聲帶著四女的傷痛越飄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