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姬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房屋,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不情願,安倍晴明對她挺好的,可就是太無趣,是個老古板。
想起母親說的那番話,她不由得冷笑一聲,這麼簡單的道理她怎麼可能不明白,還要裝作一副不懂的樣子,真是煩人。
「嘖...」
目睹著那麼多人的死亡,她不能表露出一點點不對勁,即使是親生母親,也不能成為她的破綻。
這時候平安京內的階級觀念很嚴重,千葉家族的族徽就那麼掛在轎子外,青藍色的圖騰隨著轎子的搖晃不斷擺動,引得平民低眉。
千葉家族即使到這一代已經沒落了,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千葉家族根本沒有到窮途末路的那一步。
再說他們的命根本不算命,還沒有小貓小狗值錢,王公貴族想要殺死他們就跟殺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小姐,到了。”
“嗯。”
月姬小心的邁下步子,同時必須保持禮儀的端莊,不能有一絲缺陷,免得讓他人詬病。
她的年紀不大,甚至在平安京的貴女中算是偏小,但家族賜予她榮光的同時,也剝奪了她自由的權利。
她的所作所為,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千葉家族的臉面,整個家族的榮耀。
就現在而言,她的父親請來了全平安京最負盛名的青棠夫人來教導她禮儀,在十五歲之前,她的儀態皆由青棠夫人掌管。
近幾日因為青棠夫人家中出了些許變故,因此暫時停下了的課程,也算是有空閒的時間去休息。
“千葉小姐您來了,請隨我走。”
安倍府邸的僕從畢恭畢敬地迎上來,安倍大人這麼冷淡的一個人,偏偏會主動邀請千葉小姐到府中做客,這不是例外是什麼。
做了這麼久的侍從,不可能連這麼一點察言觀色的本領都沒有。
不論安倍大人是因為什麼原因對千葉小姐多加關注,千葉小姐都不是他能惹的。
“月姬來了,過來吧。”
安倍晴明端坐在荷花池中央的水榭中,面前擺著一盤棋,看起來略有殘缺,放在手邊的茶還冒著熱氣,想來是不久前剛泡的。
微風拂過席簾,安倍晴明的白髮在一片繽紛色彩中顯得格外亮眼,彷彿這一片繁華之中,唯有他超脫於世俗之外。
月姬微低著頭,雖然已經來過安倍府邸不知道多少次,但面對整天板著臉冷冰冰的安倍晴明還是有些不敢接近。
安倍晴明倒也不強求,只是讓月姬坐到他的對面去,自顧自的下起棋來。
月姬深吸了口氣,但往日的位置坐著,平時都習慣了,安倍晴明有事沒事就喜歡一個人呆在水榭下棋,還一定要讓她看著。
眼看著安倍晴明將一盤棋下成死局,月姬抬頭望著他,眼中是明晃晃的不理解,一個人下棋就算了,還把自己的路給堵絕了。
“看的明白哪步棋下錯了嗎?”
月姬用手撐著下巴,一副思考的模樣,眉頭深深皺起,這副狀態並沒持續多久,她搖了搖頭,表示沒有思路。
安倍晴明並沒有為難她的意思,不急不慌的說:“看不明白就對了。”
“安倍先生,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需要明白這其中奧義,你只需要記住,棋差一步,便有千種結局。”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且看這死局,這只是無數結局中的一種,只要我將白子換個位置,又是另一個結局。”
“嗯?我不太明白,請安倍先生明示。”
月姬伏在桌子上,實在是有些受不了,這一天天的,每個人就逮著她說大道理,母親是,安倍先生也是,生怕她不懂。
安倍晴明說:“不要太過糾結於一點,退一步海闊天空,換一步心明清淨。”
語畢,頗有深意的看了月姬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無奈的嘆了口氣。
「月姬啊...到時候你又會如何抉擇。」
“月姬明白。”
月姬揉了揉眉心,覺得最近的日子實在有些煩人,她行了個禮,在安倍晴明帶著深意的目光中退出了水榭。
她對於每個人的情緒變化了解的很清楚,安倍晴明這個人很難捉摸透,今日叫她來,恐怕也只是為了這句話。
穿過幾十米長的水上長廊,月姬的餘光撇見了個在烈日下罰跪的婢女,她身上過於豔麗的衣服在太陽的照射下刺的月姬眼睛疼。
臉上的妝容也濃得可怕,而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