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譏諷的打量江清婉。
如今她正式在周家人面前走了過場,無論他們的反應如何,都無法改變周榮盛將她納入繼承人名單的計劃。
有了明面上的身份,即便是非婚生子又怎麼樣?
只要血緣關係在,就沒人能當面指手畫腳。
否則就是質疑周榮盛的決策。
人家還沒死呢,但凡還活著,他就是周氏集團當之無愧,說一不二的話事人。
有周榮盛欽點,江清婉今後的地位差不到哪裡去。
退一步說,目前看,她的能力確實比周家其他的小輩更勝一籌。
恐怕這才是令人氣憤又無能為力的關鍵。
“你不用這樣看我,”江清婉蹙眉,“我是為著想。林殊聽我一句,犯不著為這點小事跟周家過不去。”
“我已經和他們打過招呼,今後不會再找你麻煩。稍後我會發一條宣告,澄清你我離婚的細節。”
“真沒必要打官司,退一步海闊天空。”
她說的道理我當然懂。
可是憑什麼?
如果僅僅是針對我,那無所謂。
我一個大男人能吃什麼虧?
再者說,我的能力業內人士都清楚,根本不會為了營銷號的無稽之談就當真。
環宇的法務一封警告信完事。
各退一步,我不會追究到底。
但是周家人最不應該的,就是把孟藝玲和陳旻攪和進來。
兩個小姑娘才多大,其中一個高中都沒畢業。
誹謗和網暴對她們造成的傷害很可能要持續多年。
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哪怕最後勝訴,依然會有人拿這些胡亂編造的謠言生事。
有些底線不能退讓。
每一次的“算了,算了”,都在助長歪風邪氣。
我神色更冷,憋著的怒火在胸腔燃燒。
見我一聲不吭,江清婉嘆氣,放軟了語調:“吃虧是福,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周家人會給你補償的,有時候太過計較並不是好事。”
“成年人要懂得衡量得失。你就是太小孩子氣,要不是有趙磊護著你,你以為自己能走到今天?”
“他現在自身難保,綠源的張苗苗手黑的很……”
我聽不得任何說說趙磊壞話,當即打斷她,“你扯別人做什麼?我們兄弟倆的事不需要你指指點點。”
“我記得你年前還說過,只拿自己該拿的,不屬於你的絕對不碰。現在是另有打算了?”
江清婉面色微變。
我只當沒看見,繼續說:“當了豪門大小姐就是不一樣,張口閉口都是利益。我只是普通人,不懂那些,也不想懂。”
“我只知道,做錯事的人必須收到懲罰。軟柿子只會被欺負,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退讓?
不存在的。
我一定要周家人吃到苦頭,要那些大放厥詞,肆意造謠的營銷員全網公開道歉!
而且我並不是一個人在堅持。
我的背後有環宇支援,還有海城大學和附高的聯合宣告。
附高作為海城師範的附屬高中,連帶的海城師範也轉發了相關內容。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知道會有越來越多的大學,高中,關注這起社會性質的抹黑、造謠。
我作為牽頭的,同時也是受害人之一,怎麼能打退堂鼓?
我自己跑了,置他們於何地?
更何況,這件事本身就是因為我引起的。
陳旻和孟藝玲都是被我牽連的受害人、
“你別犯渾。”
江清婉有些著急。
“我知道你是為了那兩個女學生,但是周氏集團會給相應的補償。我可以讓他們承諾你一筆不菲的金額,還有周氏的職位。”
“這些都是旁人求不來的東西。”
“藝玲家裡條件不大好吧?周氏少說能給兩百萬,等她大學畢業直接就能進集團總部工作。多少碩博海歸渴望的offer,只要你一句話她就能得到。”
“另一個女研究生也是一樣,周氏一分不差她的。你最起碼問問她們本人吧?萬一人家很想要呢?”
“在這個年代,到底是名譽重要,還是真真實實握在手裡的真金白銀實在,你心裡應該清楚。”
我承認江清婉說的很有道理。
但我不能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