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辛夷分了一半淮安留給她的藥粉,將裝藥的瓶子放在桌上。
銀雀自然願意在她跟前伺候,但她害怕自己笨手笨腳做不好事,凡事小心翼翼。
淮安打掃完圈養御豹的場地,才發現獸院的太監已經把飯分完了。
飯桶空空,連半粒米都不剩,儼然沒把他放在眼裡。
“大,大哥哥。”
小狗子悄悄扯著他的衣袖,將他拽到一旁,往他手裡塞了個白麵饅頭,還是溫的。
他咧著牙,得意的笑道:“厲害吧,我,我從,徐掌事,飯盒,裡偷的。”
聽到小狗子說饅頭是他偷的時,他稍微蹙了下眉,本想教育他不能偷東西,還沒說出口,他便意識到小狗子年齡已經不小了,只是長期營養不良,發育跟不上,個子也長不起來,才顯得瘦小。
像他這麼大的少年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想在宮裡生存,太恪守道德底線也不好,想方設法活下去才是王道。
小狗子與他提起宮裡新封一位左采女的事,又從旁的太監那裡聽到這位左采女竟是先皇在世時左相的女兒。
那位左相因監守自盜被處死,全家都跟著他遭了難。這位左小姐在類似青樓的地方呆了多年,終於得了這一個進宮的機,因美貌被陛下看中,把她提為小主。
淮安聽到左采女的身世,手裡的白麵饅頭一沒拿穩,掉到地上,沾上了灰。
小狗子心疼壞了,連忙將白麵饅頭撿起來,摘了皮又塞進他手裡,“大哥哥,快,快吃,我,我先去幹活了。”
他攥著白麵饅頭不知所措,心就跟擰了麻花一樣,道不盡酸楚。
長姐還活著?
為何這些年,他四處打聽,卻打聽不到她們的任何訊息?
只知道當初送她們流放的途中遇上了洪水,就連看押她們的官兵都被淹死不少,失蹤的人不再少數。
尋了這些年未果,他便以為她們都死了,沒想到長姐卻進了宮。
長姐直接以左家人的身份進宮,無依無靠,還要頂著個罪臣之女的名頭被人說道,進宮的目的會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