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事情就是這樣,是霍美人的宮女柳絮親眼所見燕妃的宮女花朝將貓皮埋在御花園的草垛裡,等花朝走後,柳絮親自去挖的。”
裴貴人從凝玉軒出來後,又回到了鍾粹殿。
池辛夷聽完裴貴人敘述的前因後果後,百思不得其解燕妃殺貓的理由。
“就算燕妃沒見過霍美人養的貓,也能打聽到獸院給霍美人送了一隻品相極好的白貓,誤把白貓當野貓的可能性不大。”
還有另一件更重要的事,她不能同裴貴人細說。
她身上的傷便是那白貓所致,照理說,她更應把那白貓扒皮碎骨丟到御花園,怎是燕妃呢?
“你瞧著燕妃的精神如何?或是哪裡有不一樣的地方?”
裴貴人仔細回憶,“燕妃與平日並無不同,只是今日被李婕妤嗆得臉色有些不好,沒待多久就回去了。”
“本宮清楚了,多謝你。”
裴貴人能力有限,只能幫她到這了。
至於霍美人那裡,她總不能真因為一隻貓去懲戒燕妃,萬一那貓也把燕妃傷了,還真是死有應得了。
只是燕妃下手太狠,處理的又不乾淨,才會給自己惹麻煩。
她派人重去獸院挑一隻貓給霍美人送去,又叫來銀雀,詢問覓兒的情況。
“覓兒還不肯讓你進去上藥?”
銀雀露出一副無奈的神情,“是啊娘娘,從昨晚開始,覓兒姐姐就將自己鎖在屋子裡,不吃不喝也不願出來,我隔著門與她說兩句話,她也不回應。”
“帶本宮去瞧瞧。”
她早視覓兒為姐妹,念著她上輩子對自己的好,這輩子她對她更是真情實意,如果連覓兒都背叛她,這後宮怕是再無她惦念的人。
覓兒呆坐在窗前,聽到“咣咣”的敲門聲,先是緩慢的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位置,有兩道影子。
她仍是悶聲不吭,直到池辛夷的聲音響起,“覓兒,本宮有事問你,先把門開啟。”
覓兒聽到她的聲音,鼻尖一陣酸楚,眼圈通紅的去開門。
銀雀識趣的離開二人視線,讓池辛夷與覓兒單獨相處。
覓兒也清楚這次是自己任性,沒與主子商議便當甩手掌櫃,讓銀雀頂她的位置服侍主子。
“娘娘,奴婢該死,求您責罰。”
她知道池辛夷不會無緣無故的賜自己死罪,只想讓她挑出自己的錯處,把她逐出鍾粹殿或是讓她在鍾粹殿幹雜活都行。
只要能離她遠遠的,她知道的越少,安王想從她嘴裡套出的話就越少,這也是能保全她的唯一辦法、
“覓兒,你究竟是怎麼了?昨夜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身上的傷......”
“娘娘,奴婢身上的傷無礙,昨夜奴婢送走您與淮太醫後,去了趟望月臺。”
池辛夷注意到她眼底的落寞,“覓兒,你不會撒謊,本宮一眼便能看出。”
“娘娘......”覓兒深知自己狠心離開她,成了一步廢棋,大不了以死收場。
安王喂她吃下的拿顆藥,如果不能按月拿到定量的解藥,她便會七竅流血而亡。
安王還許諾她,若她能順利助他登基,日後她便是他的妃子,享一生富貴。
呸!誰愛當他的妃子啊!
他與先皇后的事情當她不知嗎?覬覦那樣的嫂子,也真夠沒品的。
要讓她守著這樣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去死。
只是她捨不得娘娘。
“娘娘,奴婢這兩日總夢見家裡人,雖然他們是沒良心,但他們終歸是奴婢的爹媽。”
覓兒本就心善,再加上她爹媽賣她已是多年前的事,池辛夷只當她已想開了,打算與爹媽冰釋前嫌。
雖說她那隻認錢不認人的爹媽確實不值得惦念,但這是覓兒的事,她也無權插手,只能儘量滿足她的想法,“如果你相見,本宮派人把他們接來,正好過幾日要放一批宮女出宮,倒時候你能在宮門口與他們短暫的說幾句話。”
“這就夠了,多謝娘娘。”
覓兒裝出歡喜的模樣,嘴角的笑始終藏著悲傷。
池辛夷發覺她不肯說實話,又不像要背叛她的樣子,暫時由著她去。
“覓兒,本宮一直拿你當親妹妹對待,你對本宮來說,是朋友也是親人,所以你有事,千萬不能瞞著本宮。”
“奴婢知道。”
“這幾日你不用來本宮跟前伺候,把脖子上的傷養好,這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