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過年。
今年因為舉辦冬獵的緣故,趕得十分緊,幾乎是一回去沒幾天就要除夕了。
池辛夷這邊也不能完全放鬆,雖然陸景逸讓她撥出一部分權利給了燕妃,讓燕妃負責宮宴的事,但是她畢竟沒有經驗,又懷有身孕,不能過度操勞,便由太后負責打點一二。
只是太后藉著這次機會,故意刁難她幾分。
燕妃一隻手扶著自己的腰,一隻手搭在宮婢的手上,滿頭虛汗,唇瓣稍稍發白。
她咬著牙,艱難地挪著步子。
宮婢實在看不下去了,生怕出事,“娘娘,要不咱今天就別去了吧,您身子不舒服,要是真有個好歹,陛下那裡怎麼交代呢!”
“不行。”
燕妃態度堅決,執意要走到永壽宮。
宮女繼續絮叨,“太后娘娘也真是的,明知道您孕期反應大,非要挑這幾日讓您晨昏定省,這不明著趁陛下不在挑您的刺嗎!等陛下回來......”
“閉嘴,太后娘娘的心思豈是你一個婢子猜得了的?自己掌嘴。”
燕妃可不想在這節骨眼生事,才忍下這麼多委屈。
宮女委屈地扇了自己兩個嘴巴子,不再多嘴。
她也是心疼自家主子,才有孕一月有餘,吐得厲害,下肢浮腫的很,走兩句就覺得腳腕酸。
雖然太醫說娘娘的身子需要多加鍛鍊,才能助小皇子順利生下,但也不是太后娘娘要求的這般鍛鍊啊。
再說這宮裡也不止她家娘娘自己有孕,還有衛嬪呢!
她都快五個月了,按理說早就坐穩胎了,太后怎麼不讓她日夜都來請安呢!竟然還讓她靜躺著休息,荒唐得很!
太后這一做法幾乎是讓全皇宮的人都清楚她在挑燕妃的刺。
皇上一走,就宮裡就剩太后最大了,內務府和膳房那些人不得不看太后的眼色行事,她這幾日的飯菜明顯能感到差距。
只是她不聲張,也沒人刻意來解釋。
剛到永壽宮門口,剛好與太醫院的太醫擦肩而過。
一抹青光從她身邊飛速走過,她就勢抬眸看了一眼,心猛地一頓。
這位淮太醫真有本事,陛下都把他貶去獸院了,他竟還能回來。
不過她也沒心思去關心別人的事,今天她已經遲了一刻了,說不定還要被太后訓斥。
剛進屋,太后的冷眼直接停留在她的身上,“燕妃好大的譜,才來了兩日,就覺得累了?”
“妾不敢,只是這身子實在酸了厲害,走得慢了些。”
太后故意讓身邊的嬤嬤給她上了冷茶,“走得慢?說明你身體不好,也不知道選秀初選的那波人有沒有受賄,竟選了你這個不中用的東西進來。”
太后話說得難聽,也不在乎她會不會接,“哀家生皇帝的時候,反應也大,但也沒你這般嬌氣,只是走兩句就怨聲載道。你這是做給誰看呢,難不成等著陛下回來,有人跑到陛下面前嚼舌根,讓陛下替你出氣嗎?”
“不是這樣的。”
燕妃無可奈何,只能跪下,真誠地祈求原諒,“妾從未說過太后您的半句不好,若是妾說假話,願天打雷劈。
太后也不敢讓她一個孕婦真的跪上太久,故意冷了她一會兒,就讓人把她摻了起來。
但她卻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挖苦的機會,“哀家已經看過你擬的名單了,確實有幾處不足,哀家重新擬了一份派人送到各府去了。沒有這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你的任務是把陛下伺候舒服,其他的以後休要妄想。”
太后這話的意思她再明白不過,不過想讓她老實本分地呆在陛下身邊,爭寵可以,奪權不可以。
為什麼?
池辛夷又不是雲家真正的人。
太后為什麼不想著找一個真正的雲家人培養,力氣白費在旁人身上。
換條思路,如果太后只是因為這個虛無的身份對池辛夷好,那她也可以啊!
元貴妃她早就是天之嬌女了,有家世,有相貌,還有才學,更重要的是,她還有一名無條件疼愛她的兄長。
再想想她,被家庭拖累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遇到了動心的人,走錯一步,只能在這深宮蹉跎餘生。
就算陛下真心待她又如何,她的心裡只能給他留一小塊位置。
她感激他的好,卻愛不上他。
對於權利的渴望,也是因為她愛的人心裡無她罷了。
她想要搶走他最寶貴的妹妹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