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妃聞聲,臉色一陣青紫。
元貴妃當著陸景逸的面嘲諷她自降身份,竟與坊間賣藝女學舞,陸景逸知曉真相後,果然也露出不滿的神色。
池辛夷添油加醋,“秋香閣的女子最會討男賓歡心,燕妃妹妹只需同她們學得一二,等太后壽宴那日,你這驚魂一舞,說不定能獲滿堂掌聲呢!”
她這話說的十分露骨,明擺著要把狐媚子的頭銜物歸原主。
她全然不在乎陸景逸眸裡透出的慍怒,過了把嘴癮後,福身告辭,“妾還需去一趟永壽宮,先行告辭了。”
陸景逸盯著她瀟灑離開的背影,呼吸竟跟著一凝。
這女人真是越來越囂張了!
池辛夷出了養心殿,並未直接去永壽宮,她特意繞了條路,路過太醫院時,徑直走了進去。
見淮安不在,便問了一下正在搗藥的少年,“淮太醫呢?”
“淮太醫被意貴人請走了,說是身子不適。”
“哦。”
池辛夷聞聲,邁著碎步朝意貴人的寢殿走去。
好在意貴人的寢殿距這裡也不算太遠,約有幾分鐘腳程,穿過一片梅林便是意貴人所住的宜香樓。
意貴人門口的太監看見她來,扯著嗓子高喊,“元貴妃娘娘到——”
屋裡的人聽到動靜,起身行禮,“妾參見元貴妃娘娘。”
池辛夷這趟並非衝著她來,而是為了尋淮安。
她昨日分明同他講午時前來燻艾,結果他卻讓張太醫代他前來,自己跑到意貴人這裡。
她多少有些不爽。
酸澀湧上心頭,說話也泛著酸味,“意貴人曾經幹慣了粗活累活,這身體應該極好,怎麼就病了?”
意貴人有些驚詫,換做平日,元貴妃哪會平白無故地噎人。
她不像是那種挑刺的人。
意貴人如實回答:“娘娘,妾這幾日飲食不佳,總想吃些辣的,多了還會反胃。”
“哦,這麼說是得看看,淮太醫快些吧。”
池辛夷隨口敷衍一句,自己尋了椅子坐下。
瞧她的架勢,倒是要觀摩全過程了。
淮安有意抬了下眼皮,卻感受到她欲將他撕碎的目光。
意貴人也不好將她趕走,只能當著她的面,讓淮安把完了脈。
“微臣恭喜貴人。”
意貴人並不吃驚,垂下眼簾,若有所思。
淮安轉身,向池辛夷行了個禮,“娘娘,意貴人已有兩月身孕。”
池辛夷聞聲,臉頰一僵,眸光卻一閃,“這確實是喜事!”
這下宮裡除了衛嬪,又多了個懷孕了。
一時的籌算讓她忘記了尋淮安算賬,盯著他給意貴人開了幾副安胎的藥,起身奔永壽宮去了。
不過她留蘇宸白給淮安傳了話,“我家娘娘讓你去鍾粹殿等著。”
等她回自己地盤,再好好與他算賬。
太后聽說意貴人有孕的事,竟高興地將苦澀的湯藥一口喝完。
她倒是十分鐘意這意貴人,池辛夷若沒以元貴妃的身份入宮,她選中扶持的人多半會是她。
是個機靈人,又是宮婢出身,最好拿捏。
但是她現在有了“自家人”,這好拿捏的棋子也比不上她名義上的雲家人。
“元貴妃,不是哀家說你,你這肚子也忒不爭氣了吧。”
池辛夷與太后打馬哈,又聊了幾句衛氏的身孕,見藥效起了作用,太后也開始犯困,趁機告退。
剛一入鍾粹殿,她就迫不及待地尋找那抹青澀。
結果在院子裡尋到了他。
他並未老實呆在殿中等她回來,竟敢在她的院子裡閒逛。
池辛夷還未斥責他的爽約行為,淮安竟主動開口認錯,“娘娘,微臣有罪。”
“你有何罪?”
池辛夷並不打算給他臺階下。
她微眯眼眸,細細打量他的從容。
男人嘛,不能太慣著。
淮安倒是鎮定,“微臣不該擅自碰您花園裡嬌花。”
“......”
池辛夷的期待落空,甩手進了寢殿。
淮安緊隨而入,踉蹌兩步,差點跌倒。
瞧他滑稽的模樣,回頭偷看的美人竟“撲哧”笑出聲。
“沒想到淮太醫也會腳滑。”
淮安扶了扶鬢角,耳根燻紅,“是微臣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