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自稱。」老伯爵肯定道,「這些施展『金枝術法』的巫士遠非凡者所及,凡者的技藝無法傷到他們分毫。他們關注夢境中的事業,他們只將塵世作為踏板。」
「於是,你們便將之趕走了。」安德烈斯道,「將災難歸咎於術法,禁止一切術法的施展。」
「然後,報復就來了……先是你的母親與兄弟,而後是老公爵的夫人,他們的詛咒太過強力……最後是艾斯珀瑞多的暗林學士出手緩解了詛咒,並創造出『荊棘』用來保護梅倫伯格與普特伯格家最後的血脈……」
安德烈斯沉聲道:「可惜,『荊棘』也擋不住悼詩社,我們能夠存活,完全是因為他們後來無緣無故的銷聲匿跡。」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然而,無論『火花』或是『虛海』皆是修習術法的凡者,他們遠遠不及夢境中真正偉大的存在。所以,他們才會選擇依附於塵世領主的力量,動用些陰謀詭計。否則,重新入世的悼詩社又何必尊洛德里安為王?」
安德烈斯撩開長袖,露出手腕處做工精緻的白銀手鐲,手鐲在昏暗的房間內散發出柔和的白光。
「而阿爾貞託家,既是夢境中的求道者,又是塵世間的統治者,我極度看好他們所踐行的道路。」
「原來如此,」老伯爵自床榻上慢慢站起,試圖伸手觸碰那生光的手鐲,卻被其溢散的寒氣驚了回去,「原來如此……」
「夢境中的爭端延伸至塵世,諸神的理念需用凡者的鮮血來證明……祂們佩為神明嗎?」
「父親,『神明為世人』本就是凡者的一廂情願。有些理法或許是由凡者託舉著向上,但更多的理法本來就居於夢中……從來就沒有什麼神明或救世主,凡者只能靠自己拯救……」
言至於此,安德烈斯徹底失了興致,最後望了他蒼老父親一眼,便轉身離去。
「安德烈斯大人,代理公爵殿下的使者已至。」剛出伯爵宅邸,安德烈斯便接到侍衛的訊息。
「克萊門斯終於到了……戰爭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