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衍伸手捏住下巴上作亂的羽毛,無奈道:“這麼喜歡撓別人癢癢?”
江清辭眨了眨眼睛,耳朵一彎,一副不聽不聽的架勢。
青衍鬆開羽毛,輕輕點了點他的腦袋,抬眸看向前方,一縷縷炊煙飄蕩在空中,轉瞬又消散無蹤。
那裡就是杏花村了。
越過山頭,錯落有致的村子映入眼簾。接近年關,村子裡喜氣洋洋的,每家每戶都在為過年做準備。
青衍行走其間,江清辭站在他的肩膀上,鼻尖縈繞著濃郁的藥香。放眼看去,能看到許多種植的藥材,以及許多手裡拿著禮物前來拜訪的人。
治病救人積累的功德足夠吸引小福獸來此降下福澤了。
而且有這麼多人前來表示感謝,說明這個村子的醫術很得民心。
村子的中央是一個用木頭建的棚子,裡面擺了三張桌子,每個桌子前都有一位大夫坐診。
儘管是年關,也有不少人前來看病。
江清辭看了一眼排隊的人群,發現他們臉上滿是對杏花村大夫的信任。剛準備收回視線,醫棚裡就傳來了吵鬧聲。
“你什麼意思?你說我的骨頭不見了?”粗獷的男聲帶著暴怒的情緒。
“對,你這五根手指雖然沒有外傷,但整體都軟綿綿的,我感覺不到裡面的骨頭。”
“不可能,一個人的骨頭怎麼可能憑空消失。”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的指骨確實消失了。”
指骨消失這麼奇特的事情很快就吸引了周圍的人前來圍觀,青衍混在人群中朝醫棚裡看去。
桌子旁坐了兩個人,年長的穿著一身白衣的是杏花村裡的醫師,而另一個臉上滿是怒氣的中年男人就是指骨消失的當事人了。
青衍的視線穿過擁擠的人群直直的落在了中年男人的手上,只見他的手指軟塌塌的,像是被熱水泡過的軟麵條。
他很清楚男人的手變成這樣的原因,無緣無故拿了白骨的指骨,總歸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只是他拿帶有死氣的指骨做什麼呢?
“死氣。”江清辭嗅了嗅,在空氣中再次感知到了死氣,“這就是小七說的挖墳的人?”
青衍點了點頭,“死人的東西不是那麼好動的。”
“你他媽的莫不是在胡說八道!”中年男人壓根就不信眼前大夫所說的話,他猛地站起身,就要上前拽住大夫的衣領子。
“讓讓!快讓讓,我媳婦要生了,陳大夫在嗎?”陸豐焦急的聲音從人群后傳來,眾人下意識轉身去看,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陸豐懷裡抱著一個下身是血的女人朝著醫棚狂奔。
“陸小子這是怎麼回事?”人群中走出一個婦人,驚訝的看向滿身是血的陸豐,“你們不是回孃家了嗎?英子怎麼成這樣了?”
“陳嬸,我也不知道。我駕著馬車往村子趕,一路上也沒有顛簸,但英子莫名其妙的就開始流血了。陳嬸,陳大夫在這裡嗎?”
陳嬸雖然對此也感到疑惑,但還是救人要緊,急忙撥開人群,朝著醫棚裡大喊,“老陳,快點過來看看英子這是怎麼回事。”
“對了,英子這個情況必須有個接生婆在旁邊候著,我這就去給你叫人。”
陸豐眼眶通紅,心裡的慌亂在這一刻平息了一些,他看著為他著急,替他忙前忙後的陳嬸,發自真心地道:“謝謝嬸子,等英子沒事之後,我會好好上門致謝的。”
陳嬸拍了拍他的肩膀,“人命關天,再說了你是在村子裡長大的,我能不管嗎。劉婆子就在家閒著呢,我這就去找她。”
注視著陳嬸火急火燎的背影,陸豐再次在心裡道了句謝。
“陳大夫呢?”
“在裡面呢,你快點兒進去吧。”有好心人給他提了一句。
人群散開,給陸豐讓出一條路。
“陸豐,一定要保住孩子。”英子神志模糊,依舊在擔憂腹中的孩子。
陸豐含淚點頭,“放心,你和孩子都會平安的。”
青衍和江清辭將眼前的一幕看在眼裡,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皺起了眉頭。
“死氣,這位孕婦的身上也有死氣。”青衍嘆了口氣,看向陸豐的背影多了幾分憐憫。孕婦沾染死氣不僅會對腹中的胎兒產生不好的影響,就連大人也有可能因此喪命。
他可以用神力洗滌她身上的死氣,將大人保下來,但是腹中的胎兒太弱小,根本承受不了神力,畢竟他的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