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在了。”離家十年,發生太多的事,當年的叛逆和衝動,成就了現在的自己。
對爹孃,他是有愧的。
“對,對不起。”包文欣有些錯愕。
家裡怕是發生了什麼事,他過得怎麼樣,是否成家,舒新和家佑兩個孩子。
“家佑和舒新是我侄子侄女。他們爹孃出事了,所以跟著我。”堂兄與他,也有著過命的交情。
堂兄最終沒能回家,嫂子走了,但是卻留下兩個孩子。
他最終決定回家,除了要等她,還有為了這兩個無父無母的孩子。
這些年,可以說出生入死,身邊的人來了又走,一批一批,他甚至覺得自己已經麻木了。
這段時間在上禾村的日常,彷彿是水流進有裂縫的石頭。
原來還能這樣活著。
“欣兒,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其實大家還活著,就已經夠了。他當然希望她過得好,但是,也不得不面對事實。
包文欣不是不想說,只是不知從何說起,想必說自己過得還不錯,現在卻淪為奴籍。
“都過去了,以後會好起來了!”
起碼他是沒有想過,他們倆能一起回家。
這幸福來得太突然。
“嗯!都過去了。”她從去了上禾村還真正覺得自己真的放下了。
晚上也能安睡,醒來知道自己在何方。
“你在悠然家,住得還習慣嗎?”按他的瞭解,悠然他們不像難相處的人。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回家,給他們準備了那麼多東西,連家中唯一一輛馬車也給他們用。
“嗯 ,東家一家都很好相處。”這些年,最幸運的事情,就是回了悠然的家。
不知道她有沒有機會把孃親接到上禾村。
\"叔,咱們到哪裡了?\"於家佑揉著惺忪的眼睛。
“過了鈴鐺鎮了,大概一刻鐘就到了。”
一刻鐘,漫長又短暫。
*
和兒時記憶裡一模一樣破舊的矮牆,煙霧繚繞。
冬天,果然沒了牽牛花。
“砰砰砰。”包文欣甚至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欣兒,你小心些。”於適文知道此時的她聽不進。
家裡的門沒有關,只是屋裡漆黑一片。
“娘!娘,你在家嗎?”
屋裡沒有人。
包文欣轉了一圈,冰冷的灶臺,柴火也沒有,米缸有些玉米碴子,已經有些發黴。
沒有廚房,沒在屋裡,娘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