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璟語氣無奈道:“你又怎麼了?”
自踏出長公主府的府門起,上官庭就一直拉著一張驢臉。
言璟現在不覺著上官庭像猛虎,他更覺得眼前的上官庭像頭驢,無論是脾氣還是臉皮,都和毛驢一模一樣。
“如今與上官卿月是親切了,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上官庭‘哼’了一聲,“倒是我這個舊人,被忘得一乾二淨。”
言璟按著跳動的眉心,頭疼道:“我何時對她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了?”
“你不覺得,你現在有些無理取鬧嗎?”言璟問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上官庭直接就是炮仗點火,炸了。
“我無理取鬧?!”
上官庭指著自己:“你說我無理取鬧!”
言璟趕忙去捂上官庭的嘴,並探頭環視四周:“小聲點,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情嘛。”
上官庭躲開言璟的手:“是不光彩,同我上官庭並肩而立,就是丟了你……你的臉面!”
顧及言璟的身份,上官庭及時收了口。
見上官庭沒完沒了,言璟的脾氣也跟著上來了。
“你要這樣想,那我也沒有辦法。”
“畢竟,某人曾經口口聲聲地說著:‘本殿不好男色’,我記性不好,一時間忘了是哪個英雄好漢。”言璟眼珠子一轉,麻溜地給上官庭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六皇子殿下知道嗎?”
“我……”
上官庭來回走了兩步,隨即言之鑿鑿道:“今時不同往日,那時我並不知你就是小景,我只當你是被我生擒的敵國太子,若是當時我因你的美色而被誘惑,豈不是暗證了我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良人,也不是一名稱職盡責的將領。”
“有道理。”言璟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我不聽這個道理。”
理是這個理,但言璟卻是實打實地受了上官庭一次又一次的冷言冷語,這些也是不可否認的。
也許,這便是恃寵而驕吧。
那時,言璟並不會覺得有何不妥,甚至覺著上官庭本就應該那樣。如今回看,言璟反倒覺得那個時候的自己,有些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意味。
連續偷偷看了好幾次言璟的表情,上官庭也漸漸開始心虛,他伸出手,想要去拉言璟的手,但被言璟無情拍開。
“疼!”
上官庭捂著手背,淚水汪汪地盯著言璟。
見言璟沒什麼反應,上官庭又道:“我說,我疼。”
言璟問道:“哦,我該說什麼?”
“別疼?”
言璟看著上官庭十分誇張的動作:“我一手無縛雞之力,半死不活的病弱傷殘,輕輕一拍,還能給你這個皮糙肉厚、壯如青牛的常勝將軍打斷手了不是。”
賣慘不成,上官庭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把手拿開,露出紅紅的手背,佯裝不經意地將‘傷處’從言璟的面前掃過。
言璟吸了吸鼻子,轉頭:“前面有獅子頭!”
說完,言璟拔腿就跑。
上官庭站在原地,久久沒能反應過來。
直到言璟已經跑遠,上官庭方才回過神。
他趕緊追上言璟,並拔聲大喊:“你不等等我嗎?!”
等言璟趕到時,剛出鍋的獅子頭已經全部賣光。
面對一鍋沒有獅子頭的醬湯,言璟的心墜到了崖底,在他聽見上官庭猶如厲鬼討命般地叫喊後,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一陣煩躁。
“你……”上官庭一張嘴,一口大鍋立馬扣到了他的頭上。
言璟陰惻惻地扭過頭,半眯著眼,面色不佳地看著上官庭:“都怪你。”
上官庭喘著粗氣,一臉迷茫:“又是我?”
發生了什麼是不知道的,但又大又重的黑鍋是要背上後背,扣上頭的。
頂著言璟兇巴巴、惡狠狠的目光,上官庭鼓起膽子,小聲辯駁道:“我覺得,我有點冤枉,還有點委屈。”
賣獅子頭的攤販在看到上官庭的一刻,揉了揉昏花的眼睛:“你是……”
“上了歲數,這眼睛越發不好使了。”攤販放下勺子,拿鍋邊的爛布擦了擦手,嘴裡嘀嘀咕咕,“我得出去看看。”
言璟和上官庭站著不動,目視著攤販湊近到上官庭的眼前。
看了半天,攤販拍了下大腿:“終於等到你了!”
說完,攤販急急忙忙地開啟另一口鍋:“公子府上的小侍衛平日都是辰時來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