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麼是愛。
上官胥用著探究的眼神望向渾身沒幾塊好肉的沐瓷,笑出了聲:“你恨她?”
“我怎麼看不出來你恨她?”
沐瓷眼裡的淚水落下,她紅著眼睛質問上官胥:“若是有人日日對你非打即罵,你會不恨?”
得到這句話,上官胥滿意地點了點頭,十分認可道:“那確實該恨。”
“給她鬆綁。”
魏擎猶豫道:“殿下……這……”
上官胥重複道:“給她鬆綁。”
“是,殿下。”
魏擎剛拿出鑰匙,上官胥又道:“等等,先把她的手筋挑斷。”
“我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你,沐小姐。”
沐瓷說:“請便。”
儘管用力死死咬著唇,沐瓷依舊擋不住筋脈斷裂之痛:“啊——”
簡單兩道傷口,沐瓷此生再無法舉起刀劍。
鎖鏈解開,沐瓷撞開魏擎,撲向那盆用來燒紅烙鐵的炭火。
她的手落在火紅的木炭上,呲呲作響。
即使魏擎很快就拉起了沐瓷,她的手裡還攥握著炭塊。
此刻,沐瓷像感受不到疼痛。
“你的認罪書,沒法畫押了。”
上官胥氣急敗壞地將沐瓷踹到牆角:“瘋子,你和上官卿月一樣,都是瘋子。”
沐瓷的嘴角溢位鮮血,她卻笑得燦爛熱烈。
門被從外面人踹開,上官卿月提著還在往下滴血的劍,踏入房中。
上官胥行禮道:“姑姑。”
上官卿月往上官胥臉上抽了一巴掌,並在他的膝蓋處狠狠踢了一腳:“敢帶走本宮的人,找死。”
上官胥跪在地上,沒有站起:“姑姑,這都是父皇的旨意。”
“殿下。”
沐瓷用手肘撐著地板,想要起身。
上官卿月快步上前,小心扶起她:“你就這麼笨,都不知道還手的嗎?!”
上官胥看著兩人,道:“姑姑可知道,在你來之前,你的貼身侍女說了什麼?”
“她說,她恨你。”
上官卿月的身子驟然繃緊:“你恨本宮?”
沐瓷搖頭,她的眼睛牢牢盯著上官卿月:“殿下,我不恨你,我愛你。”
話音未落,沐瓷用盡最後的力氣,托起上官卿月握劍的手。
“快二十年了,這夢,該醒了。”
上官卿月的劍,和沐瓷一同落地。
“沐瓷!”
沐瓷滿是傷痕的身體,又添了一道深深的紅痕:“阿月,放過自己。”
沉浸在上一刻,沐瓷說愛自己的上官卿月,還沒反應過來,下一刻,她就永遠失去了沐瓷。
自此,她們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