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駟捏捏許寧薇的肩:“都是快做母妃的人了,怎麼還是這麼喜歡撒嬌。”
許寧薇一把丟下筷子,垂著頭往上官駟懷裡鑽,她帶著哭腔,好生可憐:“陛下可是嫌棄臣妾了?”
“怎會,你又胡亂瞎想。”上官駟拍著許寧薇的後背,“薇兒生得這般貌美,小嘴也是跟蜜糖罐般,甜得厲害,朕很是喜歡。”
許寧薇的指尖在上官駟胸前打轉畫圈,她眼珠子一閃,嘴角的壞笑驟然升起:“那和兩位姐姐相比,陛下更喜歡誰呀?”
聞言,顧寧棠緩緩抬眸,看向高臺。
而宋織玉面色不改,自顧自地喝著雞湯。
上官駟抓住許寧薇的手,笑著說:“薇兒,今夜冬至家宴,莫要胡鬧。”
感受到壓迫,許寧薇識趣地應道:“寧薇知錯。”
上官駟鬆開後,將手放下隔在兩人中間。
許寧薇順勢坐起,被抓紅的手藏在桌下握成拳。
上官玦拿起酒壺倒酒,然後重重放下:“野雞頭上插根毛,還真把自己當成鳳凰了。”
顧寧棠呵斥道:“玦兒,不得無禮。”
上官玦的話,清清楚楚、穩穩當當地傳入了許寧薇的耳中,她咬緊牙關,用餘光瞥了一眼身旁的上官駟,見他沒有要為自己出頭的架勢,許寧薇只好打碎牙往肚子裡咽。
等著吧,待她日後生下皇子,看他們這些瞧不起她的人還能得意多久。
想到這,許寧薇摸著微微凸起的肚子,在心裡唸叨道:皇兒啊皇兒,母妃此生的榮華富貴都記掛在你身上了,你可得為母妃爭口氣,千萬千萬要是位小皇子啊。
在許寧薇走神間,上官駟推了推她。
許寧薇醒神,原是上官庭來了。
上官庭跪禮拜安:“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
“庭兒到了,快起來吧,天冷地上涼,別給凍壞了。”
上官駟低聲催促著許寧薇:“下去。”
許寧薇十分不滿地‘哼’了一聲,隨後憤憤離座,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她還是個美人,位分不高,按照宮中規矩,許寧薇的位子在最末端。
常與其不合的柳美人,看著許寧薇黑著臉,不情不願地被趕下了臺,她捧著瓜子,邊吐殼邊譏諷道:“喲,這不是我們未來的貴妃娘娘嘛,您老人家怎麼下來了,是上面的景色不夠好看,還是你這不太聰明的腦子突然靈光乍現抽了風,想來我們這入不了貴人眼的角落裡吹冷風,吃剩菜?”
許寧薇故作從容,從柳美人的身後走過,她扶著腰身慢慢坐到了柳美人旁邊的位子。
許寧薇得意地摸著肚子:“姐姐有空關心妹妹,倒不如關心關心陛下何時能去你宮裡坐坐吧。”
柳美人丟掉手裡的瓜子,拍了拍手心的灰,滿不在意道:“肚子裡揣了個不知道是公是母的蛋,便恨不得同這滿宮裡的人炫耀,該說你是傻呢,還是蠢呢。”
且不說許寧薇腹中的胎兒尚未安穩,能不能生下來都是未知的變數,就算她僥倖能夠順利生下這個孩子,又將其育養長大,可這又能有什麼用。
光是這冬至家宴坐著的皇子就不下十位,更別說公主了。
等她這個孩子長大,該爭的、能爭的,早早被人佔了,哪還輪得上她們母子。
許寧薇以為柳美人這是在嫉妒,故意說酸話。
頓時間,她心中的鬱悶散了幾分,連帶著說話的語氣也輕揚了起來:“總比不會下蛋光會叫的母雞好。”
遠遠望著上官庭的身影,許寧薇天真地幻想著,她的孩子以後也能像上官庭一樣,得到上官駟的另眼相看。
上官庭站起身,走到宋織玉的對面坐下。
隔著好幾個位子,上官玦端著椅子挪到上官庭的桌子旁,他將自己的椅子緊挨著上官庭的椅子:“六皇兄,我想和你坐在一起。”
顧寧棠瞧見上官玦不成體統的作為,不免皺了眉頭:“沒有規矩。”
側邊的宋織玉給顧寧棠舀了一碗湯:“消消氣,玦兒還小。”
上官駟高舉酒杯:“玦兒與庭兒本就是至親兄弟,這兄弟之間走得近些是好事,其他皇子也該學著點玦兒,多和手足兄弟走動走動,莫要讓這血緣情分生疏了。”
皇子們舉起酒杯,齊聲應道:“是,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