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微亮,言璟趴在上官庭背上,傲嬌道:“能背孤,是你的福氣。”
“腿不疼了?那下來自己走。”說著,上官庭作勢就要將言璟放下。
言璟連忙抱住上官庭的脖子,大聲抗議道:“不行,疼著呢!”
明知言璟是裝的,但上官庭卻未拒絕他的胡鬧,還任由其跳到背上,攬住脖頸。
上官庭一手背後託著言璟,一手扯了扯緊緊纏繞在脖頸的右手,警告道:“不想自己下地走,就老實安分些。”
“別扯,孤要掉下去了。”言璟將手又緊了兩分,不滿道。
“鬆鬆,喘不過氣。”
“哦。”言璟稍稍鬆了鬆手,“行了嘛?”
上官庭‘嗯’一聲,輕點了點頭。
肆意胡鬧的後果就是,言璟胸前的傷口被壓出血,疼得呲牙咧嘴,被迫下地。
“你扶孤走,孤疼,沒力氣。”言璟朝上官庭伸手,“快點,孤要站不穩了。”
上官庭將手肘湊了過去:“活該。”
“你有沒有良心?孤這可都是為了你才傷的,你怎麼能這樣說孤。”言璟用力捏了捏上官庭的肉,但是沒捏動。
上官庭反問:“大雪封山,我來這是為了送死?”
言璟得了便宜還賣乖:“誰知道呢,又沒求你給孤取藥。”
“那我回去了,你自己走吧。”
上官庭立即轉身,言璟急忙拽住他的手,哄道:“哎哎哎!你看你小氣的,說兩句還急眼,是孤求你,求求你,陪孤一起去,行不行?”
面上說的好聽,其實心裡悄摸嘀咕:這麼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真幼稚。
“別扯著手臂上的傷,免得又瞎叫,吵得頭疼。”上官庭牽起言璟的手,搭在自己手肘上,“走了,再磨蹭下去,天黑都到不了南疆城。”
“好嘞,我們走。”言璟將手往裡一滑,搭手變成了挽手。
見上官庭不動,言璟催促道:“走啊,前腳你還說著孤,嫌孤磨蹭,怎地後腳你自己又不走了呢。”
“於禮不合。”上官庭把言璟的手從臂彎中拿出,“當心傷口。”
“這荒郊野外,哪來的禮,又沒人瞧見,況且孤與你還同為男子,再說了,孤的傷在左邊,你拿的是孤的右手。”言璟抬手展示,“好手,沒壞。”
言璟強行挽上上官庭的臂彎:“孤貴為太子,孤都沒說什麼,你有什麼可說的,矯情。”
“別鬧了,快走快走。”
相較於言璟這邊的閒情雅緻,右右和左左那邊,可謂是心焦火燎。
左左呢,倒沒怎麼表現出來,只是與一同前來的慕厭在茶樓等了五日,等的時候,一直在屋內繞圈踱步。
而右右,發現言璟不見後,鬧著要騎馬去尋,尚千好說歹說地勸啊拉呀,最後拗不過,叫人把她給綁了。
到達南疆城的時候,言璟感覺自己快被餓死了,於是,為了堵住煩人的嘴,上官庭給他買了三個烙餅。
言璟一手拿著一塊餅,這塊啃啃,那塊咬咬,多出拿不下的餅,他大方地送給了付餅錢的上官庭。
烙餅不大,言璟很快就吃完了,他瞧上官庭手上的餅一口未動,便說道:“你不吃?不吃還孤,孤沒飽。”
上官庭不想多費口舌,直接把餅塞到了言璟嘴裡。
“粗鄙。”言璟繼續啃著餅,“你們羽國的吃食,還挺合孤的胃口。”
回憶起言璟在軍營中的吃相,也不像是會太過挑剔口味的樣子,上官庭不禁問道:“你們言國遍地金礦,平日還能少了太子的吃食?”
言璟嚥下最後一口餅,借上官庭的衣角擦了擦手:“不少,但下了毒的菜,你敢多吃?”
“那你還真夠讓人討厭的。”上官庭順嘴接道。
言璟反擊道:“你這嘴也挺毒的,閉上吧。”
上官庭領著言璟去了醫館,因為他不想再讓耳朵遭罪,也不想自己的累白費。
“疼疼疼,輕點!”言璟額間冒出一顆顆汗珠,身體不停顫抖,即使這樣,他的嘴也不肯歇歇,“庸醫,動手前就不能說一聲?孤……我一點準備都……啊!能不能輕點!給我喝點藥也行啊!疼死啦!”
傷口未及時處理,鮮血早已結痂,衣裳布料與血痂融合粘黏,但要想上藥包紮,必須得將這礙事的衣裳脫了,衣裳去了,緊密連著的血痂自然也跟著去了。
上官庭眉頭一皺,呵道:“別抖。”
“不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