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殿下。”右右的臉頰還沒來得及泛紅,下刻,言璟道出的話,使粉花變得燙手無比。
“二十兩。”
“什麼?”
“這花,二十兩。”言璟伸手,討錢。
右右手比腦子快,她把粉花扯下,扔還給了言璟。
“你已經戴了,孤不接受退還,二十兩,從你下月的例銀里扣。”
右右哼聲:“奴就知道,殿下哪有那般閒心,為奴摘花戴花。”
二人騎上左左在郊外為他們提前備好的駿馬,馬蹄聲在樹林中迴盪,襲襲清風撲面,好生舒爽。
“殿下,當心身子。”
言璟放聲大喊:“無礙,孤現在感覺好極了。”
單手持韁繩,少年意氣發。
柔毛沾墨,落紙,如高山孤松。
近些天,上官庭忙著處理軍務瑣事,時不時還要應付尋事的言璟。一連數日,他難得有似今日這般靜心專注,連帶尚千也跟著清閒。
但,往往越安靜,越不簡單。
上官庭握筆的手,驟然一抖,濃墨染黑白紙。
反正事務都處理得差不多了,他乾脆停筆,打算鬆懈鬆懈雙目。
尚千伺機奉上茶水:“殿下,喝水。”
“那人還未起身?”上官庭喝完茶,隨口問了一句言璟的情況。
尚千回道:“聽看守計程車兵說,那位太子今日起得很早,想必是犯困,又歇下了。”
上官庭吩咐道:“你親自去看看,免得出亂子。”
昨日尚在鬧騰的人,如今突然消停,著實令人生疑。
“是,殿下。”
尚千剛出帳,便與趕來稟報計程車兵撞到一塊,他扶住士兵,站穩腳步,責問道:“毛毛躁躁,像什麼樣子,要是衝撞了殿下,仔細挨頓板子。”
由於跑得太快,士兵氣息不暢,他磕絆道:“尚……尚侍衛……言國太子……言國太子他……”
“他什麼?”尚千的心瞬間揪起,偏這士兵說的又慢,甚是急人。
“他……他逃了……他逃了!”
完了,全完了。
尚千眼前一片黑,乍一看,以為是入夜了,再一看,原來,是他的天塌了。
果然,有那位祖宗在,哪會有清閒可言。
感覺背後涼咻咻,尚千回頭,上官庭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
“殿下。”
上官庭面色無異,淡然道:“牽馬。”
尚千與通報計程車兵,目送上官庭駕馬離開。
士兵問尚千:“尚侍衛,若言國太子尋不回來,我們會如何?”
尚千拍拍士兵的肩膀,神情嚴肅,語氣卻格外憐憫:“保重,不過殿下回來之前,先去領罰。”
士兵給自己掌嘴,心中怒罵:叫你多嘴,該。
將馬暫留至南疆城內的一處客棧裡的馬廄後,言璟他們打算空手逛逛這座與言國頗有淵源的城。
“殿下,你看,這雞好肥,它身上的毛還是彩色的呢!”右右指著路邊攤位擺放的竹籠,興奮道。
言璟順勢望去,認真思考:“拿來煲雞湯,味道應該不錯。”
右右不同意:“這麼肥,煲湯太油,做烤雞絕佳。”
她喜歡吃雞,但不愛喝湯。
“烤了多浪費,煲湯最佳。”
“煲湯才是浪費,這雞一看就是為做烤雞而生。”
正當他們爭論不休時,攤販開口:“公子,姑娘,恕我插個嘴,它們不是雞,是鳥,吃不得。”
“吃不得,那能幹嗎?”右右真誠發問,拿錢買只不能吃的彩毛鳥,在她眼裡,這並不值當。
“它們名喚彩翼,肉質酸柴,但其性格溫順,羽毛色澤光亮多彩,故作觀賞,吃不得,也不好吃。”攤販從竹籠內抱出一隻彩翼,被抱出的彩翼,探頭親暱地蹭了蹭攤販的脖頸。
“羽色流彩,比翼雙飛,好名字。”
“此鳥在南疆,有個外號。”
“喚,月老的‘活紅線’。”攤販緩緩道之,“彩翼,兩鳥為對,一生只尋一伴,這配對頗有講究,它們要是看對了眼,便是想分也分不開,要瞧不上,亦強求不得,倘若非得讓它們強湊成對,那它們便會羽斷鳥亡,南疆城的有情男女或新婚夫妻,都喜買上這麼一對彩翼,求個合歡圓滿。”
站在攤販手臂上的彩翼,歪頭盯看著言璟,它輕叫一聲,展翅飛起,撲入言璟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