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能分開!我要去找殿下!你們還我殿下!”
“殿下!你在哪兒?”
“右右姑娘,我真沒說假話,你家殿下他真沒事。”尚千平日打交道的都是些男子,遇上右右,他是真沒辦法。
除非親眼看到言璟無事,否則右右絕不相信。
“右右。”
“殿下,嗚嗚嗚嗚嗚——”見到言璟的那一刻,右右再也忍不住了,淚珠驟然滾落。
言璟摸摸右右的頭:“他欺負你了?”
右右哽咽道:“他沒有欺負奴,是奴自己害怕,奴怕殿下又遇上從前那樣的倒黴事。”
“傻姑娘,臉都哭花了,放心,孤丟不了。”
“奴想和殿下住同一個營帳。”
言璟側過身,露出身後跟來的上官庭,說道:“孤現在住的,是他的營帳,你要來?”
右右連忙搖頭:“那奴不要。”
“殿下,奴有事要與你商量。”右右擦乾眼淚,認真道。
言璟好奇,何等大事能叫她右右正經起來:“你說。”
右右彆扭地摳著甲縫,腳下小動作沒完:“能不能,別把剛才的事告訴姐姐,她若知曉,又該說奴長不大,像小孩子。”
“奴求求殿下,別告訴她。”
“孤,考慮考慮。”
右右咬咬牙,狠下心:“奴自願不要這月的例銀。”
言璟爽快答應,生怕右右反悔:“孤這嘴,你且放心,保準嚴實。”
忽然覺得,今日景色,甚美。
右右轉身鑽進營帳,她就不該擔憂!白擔心一場,鬧個笑話不說,還讓他捏住了小辮子,平白沒有一月例銀。
也是,堂堂言國太子,哪用得著她一個侍女去掛念。
再不管他了!真煩人!
“皇子殿下,床榻也要搬?”言璟拉著上官庭往旁邊一躲,為笨重的床榻讓步。
上官庭撥開言璟的手,說:“太子喜歡打地鋪,也未嘗不可。”
“孤願屈尊與你同榻,孤不嫌棄你。”
空氣停滯,尚千與搬物士兵回頭,上官庭側頭,數道目光齊聚言璟。
言璟不以為然,提問道:“男子同榻,有何不可?”
數道目光又轉移至上官庭,其中也包括言璟的。
上官庭撞上言璟期待的眼神,隨即避開其雙眸,啟唇:“我嫌棄。”
言璟聳肩輕笑,語氣平淡無異:“嫌棄孤的人,多呢,不多你一個,少呢,也不少你一個,孤不嫌棄就行。”
“倒是你,可得抓緊適應,或許日後你還得忍受孤,許久,許久……”
大小物件,悉數整理擺放完畢,士兵們你推我搡地向外撤離。
晚膳,言璟與上官庭各坐兩邊。
木桌上,一邊椒紅辛辣,一邊清湯寡色。
言璟被上官庭的菜嗆得喉嚨又辣又癢,他抗議道:“皇子殿下既嫌棄孤,何故又要與孤同桌而食。”
上官庭將辣菜往自己桌邊挪動,應道:“我以為,這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的。”
“皇子殿下多想了,孤雖興趣廣泛,但實在沒有冬日伴冰入食的癖好。”
言璟掩住口鼻,拿來香爐,焚香。
香菸緩緩飄出,直奔焚香之人所在位置,香爐掉頭,煙氣卻依舊飄向言璟,他失笑道:“皇子殿下的氣運,真是讓人羨慕。”
香爐落地,言璟的手背被燙紅。
掃落後,還覺不解氣,言璟踢了一腳香爐,香灰震起撲面,他險些再次被嗆。
言璟突然猛地抬頭,朝上官庭看去,咬牙問道:“你笑孤?”
“沒有。”
“說話前,好歹把嘴角的笑收一收。”
那句笑聲,極弱,可它逃不過言璟的耳朵。
上官庭斂笑,恢復清冷神色。
“軍營不似別處,過了用膳時辰,太子殿下便只能吃冷菜剩羹了。”
言璟安分坐好,靜聲吃飯,上官庭也持起了筷。
水火平息,歲月靜好。
這樣兩個脾性、作風、吃食,完全搭不上邊的人,因緣相聚,暫不知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