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磕著碰著,萬一出點意外,傷了貴體,你們的腦袋都保不住。”
沒等副將應話,車輪聲漸起,有人搶先一步應答。
“皇兄還是同舊時般細心體貼,可孤卻十分惶恐,若是皇弟皇妹們知曉,恐會覺得皇兄偏心,從而埋怨皇兄,屆時倒成了孤的罪過。”言璟撩開車帷,溫聲道。
“太子多慮了,言國皇室中,唯有你的身子最為孱弱,平日裡格外偏心些,也是應當的。”這看似溫情的話句,卻飽含著深意,言昪的每一字皆點著在說言璟軟弱無能,不堪重任,同時,他亦是在對言璟所受到的偏心而表示不屑、不滿。
言璟面露難色,略帶哭腔地訴說著他的無奈:“原本,孤是極不願意領兵前往北疆,以孤這副身子骨,指不定行至半路就散了,怎奈父皇偏要孤去,說是隻有這樣才能穩定民心,平息百姓對孤的非議。”
“孤,不得不從。”
殺人誅心,一把看不見的刀子,捅了言昪一下又一下。
言昪使勁緊咬後槽牙,方才忍住沒對言璟破口大罵。只因他曾多次暗示言驊,表明自己想領兵出征,但言驊每次都是以各種藉口推脫。
他不明白,為何言驊會如此看重言璟,就因為他是嫡子嗎?明明言璟什麼都不會,什麼都幹不好,可偏偏那年的儲君之位,和今日的領兵頭銜,全落到這個廢物身上。
明明,他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儘管再不服,言昪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強顏歡笑:“既是父皇的意思,自有父皇他自己的打算,太子只管安心前往便是,父皇不會害你。”
“說的也是,時辰不早了,孤該走了,皇兄就送到這吧。”言璟笑著放下車帷,待車帷全部蓋好後,他瞬間變臉,收起笑顏。
皇兄啊皇兄,父皇不會害你。
去往北疆的路,實在難行。
言璟日日叫苦,精神愈發萎靡,現在的他,整個人懨懨的,無半分生氣。
“什麼時候,能到……”
“快了殿下,再過五日,我們便能……殿下!。”右右還沒說完,只聽車內撲通一聲。
言璟兩眼一黑,生無可戀地倒下,他橫臥,目視車頂,麻木地將藥丸塞入口中。
他記得,三日前,她也是這樣說的。
再過五日,就到了。
究竟還有多少個五日……
另一邊,從羽國都城啟程的上官庭,率先到達南疆。
言國與羽國,兩國相鄰,交接處的城池,言國為北疆,羽國為南疆。
相鄰也就意味著,每個言國與羽國的爭鬥,都會發生在這兩座城,而兩城的百姓對兩國交戰,已然麻木。
不出意外,此戰的戰場亦是這兩城。
要說起這次交戰的原因,那就不得不提及言國能成為七國中,財力第一的根本,金礦。
言國可謂是遍地金礦,幾乎境內的各座城池皆有一處金礦,其中,北疆的金礦數量最多。
一年前,北疆又發現了一處金礦,但金礦橫穿兩國邊界,有大半在南疆。
原本言國他們打算瞞著羽國偷偷開採,但不知何處走漏了風聲,被羽國士兵察覺,從而雙方起了衝突。
他們各佔各理,誰也不肯退步。
說不清、道不明時,唯能見見血光,讓手中的刀劍來講,究竟誰對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