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一次就連達陽的臉色也變了,只不過,他迅速的控制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大家都起來吧,今天的訓練就到此為止了,雙元,你帶大家去領東西。”
“是,大人。”身後的嶽雙元抱拳行禮。
“你等一下,我有話要問你。”張亦隆把正要歸隊的劉行友叫住了。
“大人。”劉行友有些驚訝,這位張大人不是要秋後算帳了吧。
“達陽大人,”張亦隆沒理他,反而轉身對著達陽一抱拳,“您也請過來。”
達陽一臉凝重,帶著胡德爾金和楊大乖一併走到張亦隆身邊。
“劉行友,今天我不問你的根腳,不想知道你是不是來自保定鎮,更不管你是不是百戶出身,我想問的問題只有一個,你剛才說的願效死力是實話嗎?”張亦隆懶得和眼前這個看似木訥,實則機敏的中年人繞什麼彎子,直接點出了問題的關鍵。
這回輪到劉行友的臉色發白了,他做夢也想不到,眼前這位只和他說過幾句話的大人是怎麼知道自己是明軍百戶?又怎麼自己出身保定鎮?
達陽看到這一幕直想笑,眼前的張大哥實在是秘密太多了,多到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用力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劉行友抱拳道:“大人,我剛才那話是千真成確的,就是我的心裡話。”
張亦隆直視著劉行友的雙眼,看得後者心裡直發毛,不知道這位看似微笑,實則眼神冷漠的大人到底要幹什麼。
好一會兒,張亦隆才收回眼神,“我信你,不過,區區30畝地真的值得你去玩命嗎?他們,”抬起下巴,張亦隆指了指正在集合整隊的新兵,“可能不知道沙場的兇險,可你應該經歷過沙場上的浴血搏殺吧,值得嗎?”
劉行友明顯的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大人,你不是來自大明?”
“當然不是,”張亦隆給出讓劉行友十分意外的答案。
劉行友哭笑不得:“那就說得通了,大人。按朱家大明的制度,每正軍一名,授田12畝,餘軍減半。一個世襲總旗,所有的職官田也不過一百畝,就算加上養廉田,也不過才150畝。大人給每名兵授田30畝,還要月給餉銀4兩,您這不是在招兵,而是在招小旗和總旗啊。如此優厚的待遇,我等哪裡敢不效死力?”
想了想,劉行友補充了一句:“大人明鑑,我自然知道沙場上的兇險,可誠如大人所言,就算我們只想老老實實的種地,可真要是蒙古左翼侵佔了此地,大家想過個平安日子恐怕也是做夢了。既然大人給了我等選擇的機會,又給了我們足以為之而戰的財富,我等還有什麼可猶豫的?自當是為大人效力死戰了。”
張亦隆和胡新明再次對視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泛起一個聲音,一人30畝地是不是給多了?
張亦隆飛快的翻撿著自己的記憶,好像劉行友說的是對的,那當初為什麼達陽會提到每人授田30畝呢?
達陽看到張胡兩位安答同時看向自己時,微笑解釋道:“我是聽楊先生說的,他說遼東大金就是按這個數目給逃亡漢人授田的。”
旁邊的楊大乖補充了一句:“實際上東虜給的還不只是30畝田地,據說虜酋還會多給6畝地用於種棉花。”
張亦隆緊皺起眉頭,難怪後金崛起速度會那麼快,能在短短數年間就擁有了一支在野戰中擊敗明軍的精銳步騎軍,原來早就擁有了比大明更好的經濟基礎。
好在楊大乖說了名稍安人心的話,“不過東虜的虜酋一向喜歡苛待逃亡漢人,數次引發暴動,恐怕還要數年才能真正有所建樹。”
可惜的是,楊大乖因為身處塞外草原,無法及時更新情報,所以他並不知道現任的虜酋,也就是金國之主的皇太極是一位極其重視漢人作用的一代雄主,在他的領導下,金國正在蒸蒸日上。
皇太極的眼光已經不再侷限於遼東,他正遠隔千山萬水看向:北京。
好在現在的穿越三人眾和草原群雄不需要考慮這個還遠在遼東的金國,他們當務之急是先頂住林丹汗的西征。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張亦隆示意劉行友先回佇列,有些事情不能急於一時,這個劉行友身上是有些秘密可以挖掘的。
正當嶽雙元要將五百新兵分批帶到胡宅時,一陣馬蹄聲從院外傳來,於碩興奮的喊聲伴隨著馬蹄聲一併傳來:“不用去胡宅了,我把東西拉來了!”
聲到,人到,馬到,馬車也到了。
於碩帶著幾十輛馬拉大車浩浩蕩蕩的開進了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