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亦隆給出了同樣的答覆:“沒錯,任何人都可以離開,你也不例外。不過,”說著,他轉向了眼前五百新兵:“我知道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想要離開,沒問題。不會有人攔著你們。”
說到這裡,張亦隆提高了音量:“但我在這裡要強調幾點。第一,我有絕對的把握在戰場上戰勝蒙古騎兵。當然,不是隻靠我一個人或是幾個人,要靠你們大家,你們將是這支新軍中首批成員。我可以保證,這將是一支百戰百勝的傳奇軍隊,而你們將會是其中最早的成員。”
“第二,你們不是給我或是我身後的任何人打仗,你們是在為你們自己的未來作戰。不用我說,大家應該都能清楚,自從俺答汗允許漢人在這片土地上建立板申以來,大家的日子過得還是相當不錯的。對吧?”
這是事實,自然也沒人反駁。
“可你們想過沒有?如果林丹汗統率下的蒙古左翼三萬戶佔據了這裡,你們還能過著今天這樣的生活嗎?恐怕不能,因為林丹汗的西征是被迫的,他是被遼東的金朝打的屁滾尿流才不得不舉部西遷的,所以他一旦佔領這裡,就會瘋狂的壓榨你們,榨出你們身上的每一滴血,來提高他對抗金軍的勝算。”
“所以我們創立新軍,就是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讓你們自己在這一輩子中能真正為自己做點什麼。我在這裡可以毫不客氣的告訴你們,就算沒有你們,我們兄弟不創立新軍,也不會影響我們在草原上的富貴,這點達陽大人可以證明。”
身後達陽點了點頭。
“你們可以選擇離開,也可以選擇明天繼續到這裡來,我們兄弟能兌現自己的承諾,那就是帶領你們打敗林丹汗,讓大家共享富貴!共享平安!”
“第三,你們從徵的機會只有一次,離開的,以後就不能再回來了。至於說選擇留下來的,想想朱家大明的開國元勳們。”
說完這三點,張亦隆看向潘忠東,潘忠東沒再問什麼,只是抱拳行禮,轉身回到了佇列之中。
他需要好好想想。
“還有人要問什麼問題嗎?沒有就可以解散了。”說完,張亦隆就要揮手讓大家解散。
“大人,我還有個問題。”佇列中一個聲音響起。
“出列,問吧。”
一個木訥的中年漢子走出了佇列,他自報家門:“我叫劉行友,是昌平鎮的一名總旗,我是殺了人才跑到口外的。我想問問兩位大人,說是為我自己而戰。我有什麼東西值得我去戰場上玩命嗎?”
張亦隆反問了一句:“那你之前在蘇木沁板申是以何為業?”
劉行友抱拳行禮,“回大人,我是胡守常家的佃戶,不過那天台吉大人帶兵進來時,我就躲在家裡沒去上工。”
“好,既然你是胡家的佃戶,我就給你一個為自己打仗的理由。”說著,張亦隆看向達陽,授田一事,還得這位大成臺臺鄂托克說話。
達陽沒有說什麼,只是比了個手勢,示意張安答不用客氣。
“每名新軍士卒,可授田30畝,子孫可繼,任何人不可侵佔,只是不得擅自私下轉賣。”
新兵隊伍中爆發出一片議論聲,30畝!說多是不多,可也不算少了。
這五百新兵中,真正自己有田地只是少數,大多數人都是胡郭等家的佃戶。事實上,他們是被豐厚的安家銀和月餉吸引而來的,在他們看來,就算是百般剋扣,一個月4兩餉銀到手也能有2兩以上,足夠養家餬口了。
現在聽到一名新軍士卒可授田30畝,還能由子孫繼承?!
什麼叫驚喜?什麼叫天上掉大餅,這就是了!
劉行友吃驚的看著張亦隆,“張大人,軍中無戲言啊。”
張亦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當然是軍中無戲言了。不過,你既然問了,我就再多說幾句。”
看著眼前這五百新兵,張亦隆說出了讓他們更加興奮的事:“你們是最早應募的之人,那麼就應該有一些額外的好處。如果你們決定留下來,每人可領到一頭耕牛。”
新兵隊伍再次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張亦隆看向劉行友,“我給的理由夠不夠?”
劉行友嘴唇都有些哆嗦了,忽的一下,他單膝點地:“大人如此厚待,劉行友願效死力!”
“起來吧。”張亦隆面上平靜,心中卻大感驚異,區區30畝地加一頭牛就有這樣的效果?
不等張亦隆有更多的反應,眼前的500新兵全部單膝點地,齊聲高喊:“大人如此厚待!我等願效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