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投名狀在這裡啊,陳樹煦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手指在輿圖上指指點點,把自己知道的,圖上沒標或是標錯的,一一更正。
一直守在於碩身後的一個少年,手捏一根炭條,快速記錄著陳樹煦說出的每一個字。
陳樹煦有意無意的略過了所有與山東陳家有關係的家族,於碩也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陳樹煦的補充耗時達一柱香之久,這讓他多少有些心神疲憊,不能不說實話,又不能全說實話,還要時刻觀察身邊這位於大帥臉上細微的表情變化,畢竟陳樹煦不敢肯定這幅輿圖是不是隻是一種試探。
最後陳樹煦的手指停在了商會大廳上,“這裡面肯定有馬東仁暗藏的高手,數量不會太多,但肯定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只不過,我雖是商會副會長卻對此一無所知。”
於碩微微一笑,“陳公子放心,那裡不需要你操心,商會重地,自然要我們親自接管!不過,其他幾處,就得麻煩陳公子和王少爺了。”
“自當全力以赴!”一個聲音從帳篷後方傳來。
陳樹煦抬眼一看,一個短衣襟的年輕人健步走來,站定後雙手抱拳:“見過於大帥,見過陳兄!”
王曉東沒有稱陳樹煦為副會長,已是視太平堡商會於無物了。
“王老弟!”陳樹煦抱了抱拳,然後直接單刀直入,“我們不走南門,南門現在守備最嚴,我們走北門,那裡有我的人。”
“好,那就聽陳大哥的!”王曉東也什麼客套話,現在是講實力的時候,不是玩虛的時候,“我手下有一百多人,每人臂上綁了紅布條,以做標記!”
陳樹煦略有吃驚,這王曉東來太平堡沒幾天,居然能有一百多人馬?難道是得到了外援?只是此話不好問出口,再說了,友軍人數多些總是好事。
陳樹煦現在身邊自然是沒什麼人,可一進入太平堡內就另說了,所以他向於碩討要了二百條紅布。
於碩大手一揮,給了三百,不僅是纏在胳膊上當標記,如果是陳家的親近家族,在門上系一紅布,振威軍自然不會入內騷擾。
只不過,於碩善意的提醒了一句,寧缺勿濫。
陳樹煦鄭重的抱拳行禮,“大帥放心,我以陳家家主身份擔保,絕不濫用!”
此時,帳外傳來軍號聲,於碩凝神細聽,“應該是馬會長他們出堡了,你們就不用去接了,我已派出二營人馬,一營駐紮東門,一營駐紮北門。”
“你們跟隨步軍前軍後營直奔北門,我派給你們助威的三百人馬也會跟著一起去的。”於碩大手又是一揮,“請二位記住,殺人固然重要,誅心方為上策!”
陳樹煦和王曉東對視了一眼,助威?殺人?誅心?
殺人是真的,誅誰的心卻是兩說,今天陳王兩家入堡殺人,不管所殺之人該不該死,都意味著這二大姓從此以後就要和振威軍牢牢綁在一輛戰車上了。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殺人誅心,得先誅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