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了幾十個人,趁夜打昏看守的胡兵逃出敵營,但半道上卻被追兵衝散。秦孝寺鑽進草叢逃過劫難,班金蟬卻不知去向。秦孝寺眼巴巴等到天亮不見班金蟬蹤影,只好同一起逃出來的人離開草原。
秦孝寺想回原州,又覺沒有面目去見母親,最後輾轉逃到了長安,重操舊業,在一家豆腐作坊幫工。豆腐作坊的老闆姓白,近日納了一房小妾如魚得水,見秦孝寺做豆腐是行家裡手,就將作坊交他打理,自己騰出手和小妾廝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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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令已到冬天,長安城裡冰天雪地。一天早晨,秦孝寺起了個大早上豆腐房磨豆腐,卻見門口躺著一個人,已經凍僵了。秦孝寺大驚,慌忙將他抱到屋裡點亮油燈去看,竟是患難兄弟班金蟬。探探鼻翼還有氣息,忙給他灌下半碗熱湯,又給她蓋上厚棉被暖身子。
天快亮時班金蟬醒了,秦孝寺緊緊抱住他道:“兄弟,可把哥哥嚇壞了,你怎麼到了長安?多虧哥哥起得早,否則咱兄弟恐怕……”
班金蟬見秦孝寺抱著他,臉上突然泛起紅暈,輕輕推開秦孝寺道:“大哥認錯人了,我叫石囡兒,不叫班金蟬!”
秦孝寺哈哈大笑:“兄弟莫不是戲弄我?這才幾個月不見,怎麼就改名叫石囡兒了?忘了咱們在陰山上給胡人開石築路的日子了?”
石囡兒瞪著好看的眼睛看著秦孝寺,羞羞地說:“我真的叫石囡兒,從來就沒去過什麼陰山陽山,大哥準是認錯人啦!”
秦孝寺笑得山響:“兄弟真會開玩笑,秦孝寺才二十來歲還咋會糊塗認錯人?”說著坐在石囡兒跟前執起他的手,指指金蟬項墜道:“怎麼說我認錯人?金蟬項墜不就是見證嘛!”
石囡兒這才想起脖子上的項墜,摘下來拿在手中問:“大哥見過金蟬項墜?”秦孝寺將項墜提溜起來笑道:“半爿項墜在陰山上兄弟就讓我看過,還說因為半爿項墜,爹爹才給你起名班金蟬……”
石囡兒雲裡霧裡,他的金蟬項墜是隻有半爿,但一直掛在脖子上,秦孝寺在哪裡見過?可他又說得有鼻子有眼,看來這事蹊蹺。禁不住問道:“大哥說在陰山就見過只有半爿的金蟬項墜?”
秦孝寺點點頭。石囡兒打個激靈,這就怪了,世上還有第二個佩戴半爿金蟬項墜的人?心裡想著,扯下方巾,亮出一頭秀髮:“大哥看看我是不是你的班金蟬兄弟?”
秦孝寺見石囡兒是個女的,立即鬆開她的手,驚慌失措地站起來:“我的娘啊!你怎麼會……是女的?”說著朝後節節倒退。
石囡兒笑了起來:“大哥真是的,一個女人就嚇得六神無主?莫非女人會吃人不成!”
“不不不!”秦孝寺無地自容地說,“我不知道你是女的,還當是我的兄弟班金蟬呢!”石囡兒坐在炕沿上說:“小妹是岐州人,自小和婆婆相依為命。前不久婆婆故去,我被歹人劫到長安欲賣到煙花之地,好不容易逃了出來,流落街頭,又冷又餓,聞得這裡有豆腐香,想來討點兒吃的,誰知昏死在門口,若不是大哥搭救,小妹恐怕早被凍死了!”說著雙膝跪倒,納頭便拜。
秦孝寺慌忙扶起她:“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但小可實在不知姑娘是女兒之身,適才有所冒犯,望姑娘莫怪!”
石囡兒笑道:“大哥這是哪裡話,我感激還來不及哩!”秦孝寺接上話頭:“這就怪了,我被胡兒擄到陰山破石築路,結交了一個兄弟叫班金蟬,和你長得一模一樣,身上也有半爿金蟬項墜,你說奇不奇?石姑娘,你可知道金蟬項墜的來歷?”
石囡兒默默流淚:“婆婆過世前才告訴我,那一年她在白水河撈魚,見上游飄下一隻木盆,便將木盆勾到岸上,裡面竟是一個不足月的嬰兒,脖子上掛著半爿金蟬項墜。婆婆無兒無女,老伴也先她而去,便將嬰兒收養。這個嬰兒就是我,因為我是女的,婆婆便起名囡兒,至於石姓,純粹是取拾來之意……”
秦孝寺聽得張口結舌,忽聽門外一陣哄亂:“起火啦,起火啦!”秦孝寺急急跑出門去,見那火從白老闆房裡燒起,正以不可阻擋之勢向豆腐房這邊撲來。秦孝寺急忙呼喚街坊救火,石囡兒也提著水桶幫忙滅火……
大火最終撲滅,但白老闆和小妾卻命喪火海之中。官家勘驗完現場得出結論:白老闆只顧和小妾風流快活,不小心弄翻了火盆,釀成大禍……
一把火燒死白老闆和小妾,也燒光豆腐作坊的全部家當,秦孝寺身無分文,他對石囡兒說:“小可本想供姑娘一日三餐,但豆腐作坊化為灰燼,秦孝寺一貧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