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木耒又帶著蹇叔去看了,打鐵坊、磨坊、豆腐坊、造紙坊,還見到了封地獨輪車,參觀了封地的學堂,也見識了新式的騎兵和弓弩。
這一大圈轉下來,可真的把蹇叔給唬住了,特別是看到木耒創作的簡體字和數字後,他甚至覺得木耒是個妖怪。
而他也多方求證,這所有的一切確實都是木耒發明的,而且相當多的一部分還是去年發明的。
一日在木耒的府邸內,蹇叔對木耒說道:“公子予我之震驚之處著實多矣,我往昔真是看輕公子,昔日我嘗言:公子之才可佔天下三分,現今覺得,怕是七分之才亦配得上公子。”
木耒說道:“先生,現今可留下助我打理封地乎?”
蹇叔說道:“老夫現今心甘情願留下,以輔佐公子,只是我能力有限,恐配不上公子之才能。”
木耒說:“我現今之封地,總共不足萬人矣,其中奴隸尚佔了四千餘,應是較易管理之。
只是我封地無甚賢才,諸多之事尚需我親自處理,若有先生相助,我便能輕省許多,我之封地亦能蒸蒸日上。”
蹇叔說道:“以公子封地所產之物產,公子豈有不富之理。公子之志,止步於此封地?”
木耒說:“我之志在於天下,安能是此小小之封地。”
蹇叔沉聲道:“公子莫非對那君位懷有覬覦之心?”
蹇叔說完看著木耒,但是木耒仍舊神色平靜,緩緩說道:“先生錯矣,我對君位毫無覬覦之意。
若我心存此念,必致兄弟鬩牆,君父痛心,我於心不忍。故而我無意於邢國君主之位。”
見木耒這樣回答,蹇叔又說道:“那依公子所言,志在天下,卻又從何說起?莫非公子欲成為那凌駕諸國之上的宗門之主乎?”
木耒則回答道:“成為宗門之主,或許僅是我志向之一。如今天下局勢變幻莫測,猶若風雲際會,轉瞬之間便有萬千變化。
我仍需安然靜待時機,細觀其變,且待數載之後,再行籌謀規劃矣。”
木耒說完,蹇叔緩緩的點了點頭,片刻後又說道:“公子覺封地,當務之急為何?可有籌謀之方向?”
木耒說道:“我之規劃,此刻便是:聚人脈,高築牆、廣積糧、求自強,待時機適宜之際,再論其他。”
蹇叔接話道:“此事不難。以封地所產商貨,輕易便能換得財資,用以購置糧食。
況且封地糧食產量想來不低,僅靠封地所出,我們亦食用不盡。
至於人口之事,其一可購買奴隸,其二可征服周邊山野之民,其三則是廣募天下賢才。”
木耒此時打斷蹇叔的話,問道:“人口之事,其一、其二我知曉其義,只是這其三當如何施行之?”
蹇叔回道:“我觀學堂所授之課,其中諸多言論與周禮契合,且能發人深省。公子可將此類言論彙整合書,傳於天下,供士人研讀。
書中言語暫且不論是非,千人讀罷會有千種感悟。此書一旦問世,天下之人自會相互論辯。
凡是認可公子言論者,定會為公子爭辯,甚至會奔赴邢國,只為謀求見公子一面。其間必有賢能大才者,且是對公子忠心之人。”
木耒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是丟擲話題引戰,為己招徠追隨者的妙策,無論是黑粉還是紅粉,都是粉,都可為自己造勢,這種出名的方法,兩千年後還屢試不爽。
於是木耒欣然答道:“先生此計甚妙,我近日便著手整理此類言語。”
蹇叔點點頭,又說道:“此乃其一。其二,封地所產紙張亦是一寶。
公子可將這些言語,謄抄於紙上,再編撰成冊,遣衛商攜至衛地、宋地、齊地售賣。如此至多一年,公子之名必能傳揚四海。”
“此事我便依先生所言。至於其他事務,先生可有高見?”
蹇叔又說道:“聽聞公子與衛商交易麵粉,如今麵粉價格低廉,且磨面頗為耗費人力。
封地與衛商一年僅交易五六千石麵粉,還是以物易物,僅賺得三千石小麥,此舉並非上策。
另有一事,如今我宋地,已公開石磨之法,公子不妨做一順水人情,將石磨製造之法傳授給衛商,如此可彰顯公子之誠意。”
木耒再次點點頭,回答道:“此策著實為良策。一則可節省封地人力,二則可讓衛商專注於其他貨品交易,往來運輸量亦會大幅削減。
只是不知能否更為激進些,將白玉方製作之法也傳授於衛商。現今白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