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木耒一覺醒來,沒顧得上吃飯,就去找白駟。
見到白駟,木耒說道:“此數日汝勿隨吾矣。去尋數名工匠,令其多制些許副馬鞍、馬鐙,而後汝去練習騎馬,一月內必能熟練騎馬。”
說著,木耒便將連夜畫好的圖紙遞給了白駟,這次的圖是畫在紙上的。
白駟開啟圖看了一眼,問道:“公子,是欲作三十副馬鞍、馬鐙乎?”
木耒回答道:“多多益善,先作一百套。汝去找大婦,自其處取些錢貨,而後再去找皮匠、木匠作馬鞍與馬鐙。”
“諾。”白駟隨後轉身就離開了。
隨後吃過朝食,木耒伸了個懶腰,正在活動筋骨,這時候計吏籌來了。
計吏籌交給木耒兩張字帖,說道:“公子,此些字較常用,然汝未提供相應之簡化字,請公子補全。”
木耒接過字表開啟檢視,他發現這些字中有另一個世界沒有的字,這些字要麼在傳承過程中失傳了,要麼是被棄用了。這還真是個棘手的問題,不過木耒當下還沒想好如何解決。
“汝暫且把此書卷放下,吾會逐一對應寫上。尚有,吾送與汝之簡化字,汝皆看完乎?”
“此才過日,吾哪能看得完?不過,吾已能用公子送吾之毛筆寫出簡化字。
寫過之字只需練習數次,吾便能過目不忘。若再予吾一月之時,此些字吾大體皆能書寫、默寫下來。”計吏籌說道。
“那好,若一月後汝始教孩童讀書,汝能教彼等何樣之詩歌、文章?”
計吏籌皺著眉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就依常規師傅教授之法,學些《詩經》《尚書》《周禮》等。”
木耒袋裡冒出問號:《詩經》《尚書》《周禮》?一群 “土豹子” 學這些有意義嗎?有什麼用呢?我讓他培養的不是貴族,要他培養的是人才和牛馬。
木耒隨後說道:“汝所教授之孩童皆為徒羨、隸農、工匠、奴隸之子女,彼等怎能學習《周禮》《尚書》此等書乎?
吾以為教授此些殊為不妥。汝能否自行編寫教材、詩歌以教導彼等?應先教彼等識字,而後再傳授哲理大義。”
計吏籌心裡想道:編寫教材、詩歌,這豈是我一個普通府人能做到的?你特麼也太高看我了。
他心裡沒底,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的念頭,隨後面露難色地說道:“公子,此絕非易事。靠吾去編寫教材與詩歌,安能完成乎?吾即便有此心思,可實自身能力不足矣。”
木耒心想:確實如此,這不是在為難他嗎?隨後說道,“編寫教材這件事,我再考慮考慮,你去忙其他的事吧。”
計吏籌馬上拱手告辭,就在他的腳即將踏出房門之際,木耒又說道:“汝速去助張臘統計,為吾效力之人員名單,此事不可再拖矣。”
“諾。” 計吏籌應了一聲,然後一步三搖頭地離開了。
計吏籌走後,木耒又思索起剛才和他的談話。
木耒心想:“這編寫教材的事,肯定不能交給他來做了,我想要推行的是一種新的教育方式,可稱之為新學。
新學自然要灌輸新的思想,採用新的教育方法,教材也必然要是新的。
《詩三百》中的一些詩歌可以學習,但像《尚書》《周禮》這些,只能是取其精華、去其糟粕地選用了。
還有,如今世人提起我木耒,都只知曉我是個發明家,難道我不能以教育家,甚至改革家的身份聞名於世嗎?比如孔孟和商鞅。
後世都尊儒重道,可孔子老人家,還要過一百多年才出生,我是否可以把儒家中的部分內容“借鑑”過來呢?
然後千百年之後,人們會不會也尊稱我為 “木子” 呢?自己也能稱 “子” 了。
嗯,從明日起我就要以教育家的身份出現了,時不時冒出幾句名言,當然,這些名言都是 “借鑑” 來的,我要不要找個人,隨時記錄我的言行呢。”
木耒越想越興奮,心裡樂開了花,當他還在暢享自己未來的光輝形象時,這時候,大婦來了。
木耒見她板著臉,一臉不悅的樣子,便問道:“大婦,是誰惹汝不快矣?”
“公子,近來花錢如水逝啊。”
“是乎?非尚餘四十餘萬錢乎?”
“四十餘萬,今已不足三十萬矣。今日白駟又支取了三千錢幣,去作那馬鞍、馬鐙。
白駟還告於我,汝尚買了三十匹馬,過幾日尚要從我這兒取走五千錢,是乎,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