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關起來再說。”因為是在會議上,安隊長也不好對豬老大的事多說什麼。雖然對汪書記“以抓為主”的佈置有所看法,但是輪不到他說話。
安隊長畢竟是個有經驗、有頭腦的老公安,領導會上說歸說,而他自己有自己的策略。他知道豬老大吃軟不吃硬,真抓真麻煩。汪書記的話他再也不敢跟他說了。於是拉親情,套近乎,用攻心戰術一舉拿下這個“老大難”,心中才松下好大一口氣。
豬老大回到店裡,高翠蘭看他有些愁眉苦臉,跟昨天回來時大不一樣。不禁問道:“怎麼了,看樣子沒有好訊息?”豬老大噘著嘴道:“他媽的又見鬼了。”高翠蘭道:“遇見什麼鬼了?”豬老大道:“一個什麼汪書記,就像信主任說的,搞不好他們是一夥的。他說鷂子眼雖然是臨時工,也是屬於工商局聘的人員。檢查小吃店,本來就是例行公務,算什麼冒充?”
高翠蘭心裡也沒底了,問道:“他們不算冒充,那動手打人呢,這還講理不?”豬老大道:“還講動手打人呢,連那個新安報的崔主任,給咱們寫稿子的,你還記得嗎?”高翠蘭道:“記得。怎麼了?”豬老大道:“也被這個汪書記給罵了,說他無事生非,瞎編亂造,汙衊齊興的大好形勢。”
高翠蘭道:“怎麼能這麼說話。崔主任專門幹這一行的,應當懂政策,說的不都是實話嗎?”豬老大道:“姓汪的是當官的,他這樣說,咱有什麼辦法?不過,我覺得這個汪書記跟鷂子眼、單局長就是一個繩上的螞蚱。他說的算個屁,我才不理他呢。還得去找一把手!”
正說著話,忽聽有人在門口喊道:“豬老闆在吶?”二人轉臉看時,見是信主任推著個腳踏車站在那兒,忙招呼他進來坐坐。
信主任紮好車子,走了進來。豬老大讓他坐下,高翠蘭忙著去倒茶。信主任攔住道:“你們別客氣了,我今天是路過,說句話就走。”
高翠蘭道:“我們正說王局長的事呢。老豬這兩天去找縣領導,沒想到又碰到一個不講理的。”信主任道:“我也正要說這事呢。我們商業局屬於‘財辦’管,有些事情得向財辦彙報。剛才我到縣財辦去,可巧,遇見王銳主任——就是我跟你們說的,工商局原來的那個王局長。”
豬老大問道:“遇見他了?”信主任道:“他把我拉到辦公室,說昨天看到一個人跟大鬍子一起在縣委門口罵姓單的跟鷂子眼。他這麼一說,我就知道是你。”
豬老大和高翠蘭同時問道:“他也聽到了?”信主任道:“聽到了。時間攆的巧,正是下班時間。他說好多人都站在那裡聽,連組織部長都聽到了,影響太大了。他還說,沒想到你恁麼大膽,敢在縣委門口指名道姓的罵。”
說得豬老大心中高興,道:“有什麼不敢?我就是指名道姓。不然的話,人家知道罵誰?”信主任道:“王銳主任說,沒想到會有人能替他出口氣,叫我代他謝謝你們哩。”豬老大道:“瞧他說的,還謝我們呢,我們得謝他才是。”
高翠蘭接過來道:“他也太客氣,是俺欠他一個人情。為這件事連官都丟了,是咱對不住他呀。”信主任道:“你們也別說客氣話了,反正王主任挺感謝你們。他還叫我告訴你們,反正罵也罵了,縣委大院的人都知道了,就此為止吧,暫時就別到縣委裡再鬧了。”
豬老大問道:“怎麼啦?”信主任道:“他說最近幾天上面來檢查,防止有人借這個機會找你麻煩。”豬老大道:“他也知道省裡來檢查?”信主任道:“他是政辦付主任,怎麼會不知道?”豬老大道:“這事我也知道了。你叫他放心,我們說好的,這幾天肯定不去了。”信主任看他答應的利落,說了句:“這我就放心了。”正是:
縣城雖小故事多
經濟搞活人也活
大是大非能辨別
百姓有話也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