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元素碰撞聲碎裂開來,如同湖面的氤氳,散落於空氣中。
這次偷襲以兩人不約而同地後退結束,亞伯氣喘吁吁,達文森毫髮無傷,卻神情陰沉。
“后街的方式。”
這是貴族對“野路子”的形容詞之一。
剛剛亞伯使用的是自身的紫藍色鬥氣,達文森的眼睛眯起,他在殺死亞伯這件事上舉棋不定,不是因為自稱的友情,而是實在好奇亞伯背後的導師。
“到底是誰教會你使用這股能量,是女巫嗎?是血族嗎?亦或者港口別的智慧種族?”
亞伯停下來,遭遇戰中第一次開口。
“我的鬥氣有什麼特殊之處?”
“超凡力量者的能量分為三種原色,信仰側的黃色,能量側的紅色,以及神秘側的藍色。人族鬥師因信仰的強弱,發出赤紅、橙紅或橘黃的鬥氣之光;魔法師亦是如此,他們有墨綠、草綠或青桔色的法力。紫色一旦出現,就意味著你修煉的呼吸法來自邪門歪道。”
亞伯抿嘴不語,他明白為什麼達文森一口咬定他是異教徒了。
所幸,鬥氣之光實際上只有精神力較強的人才看得見,且大多數人對超凡一無所知,無論下城區或練兵場,從來沒有人舉報宗教審判所來抓亞伯。
以後的戰鬥中,我得想辦法掩飾一下【暗夜】鬥氣。亞伯心道。
至於蘇滄是不是邪教,亞伯已經不怎麼在乎了,幾天的相處中,亞伯認為像他那種不正常的人,有沒有“信仰”的概念還要兩說。
“如果供出你的老師……”達文森露出蠱惑人心的笑容,“我答應放過你,任由你走私我國的珠寶和古董畫,我還可以給你1枚金幣,作為離開菲勒爾城堡的路費。”
“持續三分鐘嗎?”亞伯淡淡地說。
“什麼?”
“刷!”
趁著達文森說話分心,亞伯側身潛行,瞬間暴起發動攻擊。
“哐當!”
年輕貴族的防禦嚴密,每一步踩在亞伯的攻擊死角上,他好像沉不住氣了,一有機會就發起反攻,擊中了亞伯的肩膀、手臂和左腰,但由於單邊耳聾,無法瞄準,重心一直偏離腦海設想的落點。
亞伯意識到對方平衡力下降,轉動長劍於達文森的前後左右不住抖動,以菱形的隨機方式編織出一張銀色的網,等待著他的動向匹配自己的軌道。
“嗡嗡嗡——”
蜜蜂般的噪音鑽入達文森完好無損的另一隻耳朵,使他心煩意亂。
移動的劍是一種分散注意力和偏轉的戰術,適合掩飾真正的意圖,甚至會產生輕微的催眠作用,亞伯在和托馬斯的戰鬥中使用過,巧妙地誤導了他的策略。
反觀達文森,他的出劍從輕鬆寫意變得暴風驟雨,劍刃雖染著亞伯的血,卻沒有一處是致命傷,體力和鬥氣倒是消耗了不少。
亞伯的攻擊來自四面八方,並且可能伴隨著致命的鬥氣能量,一旦侵入,將大肆破壞達文森的身體。
然而,亞伯的戰略不是沒有弊端。
達文森嘴角勾起弧度,他感到疲倦了,但不準備停下猛烈的攻勢。
每個人都有粗心大意的空隙……
亞伯無法長時間揮舞冰雪復仇者,保持飄揚的旋風,儘管它是一把輕便的細劍,他的手臂會疲倦,然後這陣風會停止;亞伯會虛弱,步履蹣跚。
到了那時,單邊耳朵失聰的達文森就能把劍尖會平穩地滑入對手的心臟。
況且,亞伯的能量單元還剩多少?
達文森這邊足足有10個之多,是鬥氣初心者的極限,他不進階,隱藏實力,僅僅是害怕父親的猜忌而已。
面對亞伯,他可不需要掩飾。
目前,達文森消耗了6個,亞伯的鬼魅伎倆騙走了他的幾次防禦,但達文森敢打賭,對方的能量單元已經近乎見底。